沿著剛才那盞燈籠行動的路線,遲沐宇等四個人躡足潛蹤跟了過去。分開草叢前進沒有多遠便發現一條路,很不明顯的一條路,幾乎看不出是人走出來的,更像是型動物的獸道,剛才那個人站定的位置就是這條路的盡頭。
再走十幾米,路突然在林間一轉,在樹叢中赫然出現一棟黑漆漆的建築物,木頂磚牆,雖然破敗但還算完整。房屋的一側淩亂擺放著不少石塊,看形狀應該是僅經過粗加工,但表麵卻很光滑,還有很多氣孔,似乎曾經在水裏長期浸泡過。房屋並沒有坍塌,隻是一間孤零零的房子,不像是供人居住的,太了,隻有一間,估計放張床都勉強。差不多是國內土地廟那種規模,裏麵隻能容納一尊成年人大的土地爺塑像。
慢慢靠近這棟房子,兩扇並不大的高門虛掩,觀察後發現這並不是刻意為之,而是年久失修,房門已經傾斜,不可閉合。門上方沒有匾額,但是在門框上發現一個明顯的圖案標識,兩片圓形的葉子,是葵葉,兩片的葵葉徽章印記。
九娘和三哥持刀慢慢靠近房子,裏麵太黑,透過門縫什麼都看不到。兩人側耳傾聽,好一會,房間內並沒有什麼異常的響動。三哥對九娘使個眼色,九娘將武士刀銜在口中,雙手抓住其中一扇門板,用暗勁將門板輕輕向上提起,從門軸中悄無聲息地拔了出來,但並沒有立刻移走門板。
九娘輕輕喘出一口粗氣,轉頭衝三哥輕輕用點頭的方式計數,一次、兩次……第三次點頭時九娘突然移開門板,三哥立刻挺刀衝了進去,九娘順勢將門板放到身體一側當做盾牌護住兩人側翼緊隨三哥其後也衝了進去。
遲沐宇在七巧板的保護下,躲在不遠處的草叢中緊張地觀察著三哥和九娘的行動。
三哥和九娘衝進房子後好一陣都沒有動靜,過了好一會,才見門口探出一個腦袋,正是九娘,他做了個安全的手勢,招手讓遲沐宇他們過去,隨即他的腦袋就又縮回去。
房間內空蕩蕩的,隻在地上有一個兩米多見方的大洞,完全是從土裏挖出來的,沒有磚石或是木料加固,很是簡陋。通道斜斜向下,坡度不大,隻容一人通過,且很是低矮,遲沐宇的身高也要微微躬身低頭才能通行。九娘和三哥應該是已經下去了,七巧板讓遲沐宇在前,他殿後,兩人也進入這個地下通道。
通道內伸手不見五指,遲沐宇隻能用手摸著通道的土壁慢慢前進,那土壁也不知道是因為潮濕還是常年有人或是動物通過這裏,摩擦得非常光滑。可能是清晨露水大的原因,土壁表麵上一層細細的水珠,黏糊糊的混合著泥土,觸感有些令人作嘔。特別是還能不時摸到一些樹根或是草根的東西,在這黑暗中更令遲沐宇有非常不爽的聯想。
好在通道並不太長,拐了幾個彎,估計前進了三四十米,通道突然變得寬敞起來,約莫可以讓三四個人並排行走的樣子。前方漸漸有了些光亮,很模糊的黃光,正像是剛才那巡夜人所持的燈籠所照射出來的一般。
通道前方有一堵胸牆,三哥和九娘就蹲在胸牆外側,見兩人過來,忙打手勢,讓遲沐宇盡量壓低身體。
離得近了,遲沐宇才發現,這黃土夯成的胸牆並沒有完全堵住通道,在左側留有一個人通過的空間,土牆感覺很厚,很結實。
九娘欠起身子快速地在土牆上探頭一看,馬上又縮了回來聲道:“靠!那人走的真夠慢的!”
遲沐宇壓低聲音問道:“是剛才那個打更的?”
九娘點頭道:“應該是,看他走動的體態應該是腿腳有問題,很僵硬的感覺,穿一身破破爛爛的黃棕色和服,沒看到攜帶武器,哦對了,腰間好像別著有一根短棒,但絕對不是匕首啥的,威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