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修巴魯茲長歎道:“幹爹的失敗是中華的不幸,但卻是眾國之福,如果那個東西真的在兩百多年前被皇帝拿到了,現在的世界上恐怕隻有一個國家,一種語言了。”
陳木匠怪道:“大一統沒什麼不好啊,中國的版圖其實基本上就是秦始皇一統下後確認的,書同文、車同軌,很方便啊。”
修巴魯茲悵然道:“那就失去了文化和藝術的多樣性,這個世界的色彩會變得單調而無趣。”
陳木匠誇張地皺眉仔細看看修巴魯茲一副悲憫人的表情,問道:“你不會是法國人或是意大利人吧?我印象中的德國人都比較內斂,你這樣煽情的還真沒見過,你真是德國人?”
修巴魯茲神色有些黯淡,似乎在回憶什麼,緩緩地道:“也許我真的是一個另類,嗬嗬。”
陳木匠正在措辭準備安慰一下修巴魯茲,這貨卻一瞬間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笑嘻嘻問道:“我很向往中華文化,我幹爹也教會了我不少,但是為何剛才你上來就把我綁了?中國人不是講究師出有名麼?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陳木匠沒有立刻回答他,隻是端詳著他的表情,藍色的大眼睛如同清澈的湖水,認真地看著陳木匠,看起來很真誠的樣子,很難令人拒絕。
陳木匠微笑著道:“原因麼有好幾個,但是我現在隻記得三條,其他的忘記了,嗬嗬。”
修巴魯茲也笑道:“嘿嘿,中國人啊,講事情通常都是三條,哪怕是不夠也要硬湊出三條來,這好像是中華文化中強迫症的一種表現,嘿嘿,無所謂了,你看,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強。”
陳木匠道:“第一,在廣場上用燈光引我們過來時,你處在燈光中,就算燈光很微弱,但也比我們這裏亮得多,沒道理你看得到我們,而我們卻看不到你。”
修巴魯茲點點頭道:“有道理,那隻是我的一隻手在拿著燈,目標太,你們看不到很正常。嘿嘿,看樣子你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吧?”
陳木匠拍拍自己的肩膀道:“否則你也不會坐上如此高位。”
修巴魯茲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大咧咧地將觸須調整了幾下位置,讓他更舒服一些,繼續道:“嗯,第二條呢?”
陳木匠道:“第二,你你是海軍軍官,海軍是沒有披風的,隻有雨衣。”
修巴魯茲用一根觸須末端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道:“這個是我疏忽了,我……我不喜歡雨衣,不透氣,憋悶,所以就順了一件披風,看起來更威風一些,嘿嘿。”
陳木匠深深看了他一眼,繼續道:“第三,這座宮殿的位置有問題,我雖然不能記清具體的步數,但大致上不會錯。我們從圍牆的石門出來後,到這座宮殿的行進路線很可能是一個三角形,直角三角形。如果我們當初從石門出來就向著火月的方向走,也許很容易就會發現這裏,這也是通常人會選擇的路線,也就是三角形的斜邊,這是最近、最直接的路線。但是你沒想到我們會舍棄那麼明顯的路標而選擇沿著牆走,這是直角的第一條邊。當我們走出很遠後……嗯,就是我們看到你的手拿著燈火出現的位置,也許我們再走一些距離就會發現離開這個廣場的通道了吧,所以你冒險用燈火引我們過來,這是直角的另一條邊,加上那條斜邊,這就是一個三角形。嗬嗬,而且為了降低我們的警惕性你甚至主動出來與我們攀談,你到底為了什麼一定要把我們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