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大管道內,陳木匠又發現了威爾留下的箭頭,指向右側,敲擊聲傳來的方向。威爾果然出事了,這不尋常的敲擊節奏顯然有他特殊的含義,陳木匠理解它可能是有危險,求援,但是來援者需要謹慎,隻有這個解釋在邏輯上還算能得通,但是這特種兵竟然不懂摩斯密碼嗎?清楚不就完了,何必讓隊友猜呢?除非將威爾困住的人也懂摩斯密碼,所以威爾不能暴露意圖,可先不敵人是否懂摩斯密碼,威爾敲牆的聲音人家聽不到嗎?敵人是聾子?如果是聾子幹嘛不用摩斯密碼?……
唉,太亂,完全理不出頭緒,陳木匠索性不想了,他把手電筒包了幾層衣服,這樣手電光就變得非常暗,他再將手電筒朝向地麵,這樣從遠處就更不容易發現手電光。
陳木匠對這個鬼子的生化武器基地越來越好奇,地下基地的規模超出一般概念,直徑六米的金屬管道,陳木匠從來沒見過,都可以跑坦克了。有必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資源在地下開鑿空間建造基地嗎?建在深山老林裏不成嗎?這裏可以進一步挖掘的情報價值非常可觀,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陳木匠暗自決定,目前礙手礙腳的人太多,那些特種兵陳木匠會盡全力幫助他們離開,但是情報,對不起,各為其主,這個不能分享。何況陳木匠此行還另有任務,而且人手也不足,日後再組織人手來這裏細細探查一番。
斯欽巴日過,這個高溫蒸汽係統極少使用,但是從進入這個管道係統後陳木匠就沒有發現通常管道內經常出現的住客,如老鼠、蚊子、蟑螂等,苔蘚都沒有,沒有任何形式的生命,起碼僅憑肉眼看不到。
在巨型管道內走了不過十幾米是一個“十字路口”,尋著敲擊聲,陳木匠向左側走去,這時的敲擊聲已經非常近了,不會超過十米遠。左轉兩米左右,牆上有一個圓形的金屬門,就像是銀行金庫用的那種,向外開啟,被完全打開靠在牆壁上,這個門內的通道明顯要亮一些,不像剛才那麼漆黑一片,陳木匠欣喜若狂,運氣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內威爾居然發現了出去的通道。
陳木匠關閉了手電,曙光就在前方,但這個時候更要心,威爾還沒有露麵,未知的危險很可能就在這個門內。
敲擊聲就在裏麵,但除了敲擊聲,陳木匠還聽到一些細細碎碎的奇怪的聲音也從門內傳過來,雖然稍微亮了一點,但還是非常黑,陳木匠運足目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可惜,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那個聲音很奇怪,時有時無,就像是一個牙齒快掉光的老太太正在急不可耐地用一個熱紅薯充饑,她狠狠地連皮咬下一大塊紅薯,冒著騰騰熱氣的紅薯進到她嘴巴裏,黏糊糊地燙灼著她的舌頭、口腔,她被燙的不停地用舌頭來回挑動著這塊紅薯,讓它不在一個位置上停留過多的時間,她急促地大口吸著氣,空氣流過她僅剩的幾顆牙齒發出“嘶嘶”的聲音,待熱紅薯涼到可以容忍的程度再咀嚼幾下吞進肚裏,也不去管喉嚨和胃裏是否會被燙傷,立刻又開始應付下一口熱紅薯。
那裏麵自然不會是個老太太,就算是老太太她也沒地方搞熱紅薯,但那裏麵絕對有什麼東西在吃東西,吞咽的聲音陳木匠絕不會聽錯,無數被他審訊的對象在緊張的時候都會有吞咽口水的下意識行為,他見得多了,這是已經突破對方心理防線的信號,他對這種聲音很有研究,為什麼是聽而不是看呢?因為被審訊的對象不是傻子,他們是不會在你盯著他的時候咽吐沫的,他會等你轉身的時候,所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