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年發生了很多事,克林燉老師入主白宮,為實習生執教生理衛生課,課代表是萊文思雞同學;第一根互聯網專線接入我國,帶寬64K,北京海澱區某高新產業城中村成為島國動作片的集散地;北京開始禁放煙花爆竹,鑽猴成為奢侈品……這一年,遲沐宇1歲。
遲沐宇,燕京市西城區人士,燕京師範大學曆史係大三學生,成績優秀,身高一米七八,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單身,性取向正常。
初冬的傍晚,剛過晚飯的時間,被群山環繞加之沒有路燈,四野昏暗,遲沐宇乘坐的墨綠色軍用越野車打開大燈,急速行駛在燕京北部的山間公路上,漫繁星閃爍,月亮卻被山巒遮擋仍不見蹤跡。
應該是戰備公路,雖然一路上沒有見到什麼村鎮,但路況保養得非常不錯,往來車輛稀少,偶爾會有同樣掛著白色軍牌的車輛擦肩而過,讓遲沐宇心安不少,隻不過繞來繞去的山路讓遲沐宇有點找不到北。
前排的兩位“護衛”身著合體筆挺的軍裝,都是三十多歲的樣子。軍帽掛在車廂內兩側收納窗簾的掛鉤上,開車的司機是個身材魁梧的黑臉大漢,其臉色黑得程度讓人幾乎難以記住他五官的位置,軍銜是兩毛一,少校,在他左前方擋風玻璃的後麵有一個牌子,白底兩個紅色大字——警備。坐在副駕上的是一個幹瘦的黃臉漢子,相比司機他堪稱白麵書生,軍銜兩毛二,中校,在他右側車門和座椅間的空間裏槍口向上立放著一隻自動步槍,上車後他的手就沒有離開過那支槍,不停地用拇指摩挲著槍口和準星,一雙不大的單眼皮“鼠目”微眯著掃視車外的環境,還不時地借副駕窗外的後視鏡觀察坐在後座的遲沐宇的舉動,令遲沐宇好不自在。
“唉,怕是凶多吉少啊。”遲沐宇現在非常後悔當初為什麼“慧眼識珠”從琉璃廠淘換來那幾件古玩,以他的眼力怎麼就沒看出那是從古墓裏搗騰出來的呢。而正是這幾件東西被人拿做把柄,今下午在係主任辦公室,擺在他麵前的有兩份文件,都是紅頭文件,一份是“81所特別征召令”,立刻入伍參軍,保留學籍;另一份則是逮捕令,非法買賣國家級文物的犯罪嫌疑人。十幾個軍裝大漢擠滿了辦公室,那無言的囂張充滿空間堵住了校長和係主任的喉嚨。
遲沐宇隻記得係主任沙啞著了半句話:簽了吧,軍隊能分房子……
靠!坐牢也不收房租啊,政府還管飯呢!
留下一輛車和兩個人,軍裝大漢們離開的時候,為首上校軍銜的瘦高眼鏡男語氣柔和但給人感覺卻是涼颼颼地道:“對家人和朋友要保密,什麼都不要,你有個時收拾行李。”
隨身隻帶幾件換洗衣服,胡亂地塞在背包裏,在兩個“護衛”的監視下遲沐宇感覺渾身都不對勁,心情是沉重的,腳步是沉重的,甚至當手伸向車門的把手想打開車門進入的時候,遲沐宇隻覺得那手在離車門還有幾厘米的距離時被無形的力量包裹,有幾秒的時間手竟無法移動,這是體現在生理上的心理反映嗎?
既來之則安之,事已至此,胳膊怎麼擰得過大腿?遲沐宇心一橫,用力將手向前探去,似乎感到遲沐宇的決心,那無形的阻力終於消失。拉開車門,將背包甩在後座上,遲沐宇鑽了進去,隨手將車門重重關上,就在關門的刹那,那兩個護衛對視了一眼,貌似一股濁氣同時從四個大不一的鼻孔中噴出。
這輛越野車的隔音非常好,幾乎聽不到車外的聲音,不過在這深山裏估計也沒什麼聲音,風聲很,胎噪幾不可聞,隻在對麵有車接近的時候,黑臉漢子將遠光燈切換到近光燈,錯車後再掰回到遠光燈的哢噠,哢噠的機械聲。雖然黃臉漢子的手一直放在槍上,但遲沐宇的直覺告訴他這槍應該不是針對他的,越野車雖然空間不,但是在車的前排用接近半人高的自動步槍對付後排的人顯然不是最佳選擇,這是手槍的控場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