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曦晨看了看手上的表,都快十一點半了,是該下樓吃點飯了。對著鏡子整理一下著裝,簡單的洗了把澡,穿著來的時候那一套白色的休閑西服,他出了這間暫時住所。看來呆會還得發個短信讓李揚把他的行李給送來,那裏麵還有許多衣服拿出來換洗。
“曦晨,太好了,你已經醒了,麗莎姐剛打電話過來說她已經在斯萊雅飯店定了座,讓我叫你起來吃飯呢。”他剛一出樓梯口就碰見狄娜在值班桌上喊道。
“好的,我立馬就過去。”剛要跨出門一想那個地方在哪啊,他轉頭對狄娜問道:“呃,狄娜,那斯萊雅怎麼走啊?”
“出門往右拐走一百米就到了。”狄娜笑著說道,迷人的蕩漾著兩個小酒窩。“好的,謝謝!”
今天是周三,工作日時間,現在街上都是來來往往的下班人員和車輛長龍。大約走了一百多米,他就看見了一座擁有古老城堡風情掛著“斯萊雅”三個英文大字的招牌。古典風味的歌特式建築,凸出來的岩壁上雕刻著希臘古老的神話。
“歡迎光臨。您好,請問是楊先生嗎?”他剛到門口,一位身著紅色工作服的迎賓小姐替我打開了門詢問道。
“我是。”楊曦晨回答道:“是麗莎女士讓你在這等我的嗎?”
“是的,麗莎女士已經在樓上十一號包廂等你,楊先生請跟我來。”女服務生領著他上了樓。隻見樓裏潔白的牆壁下緊貼著灰色的大理石,敞亮的木板上是幹淨整潔的餐桌擺設,不遠的角落還發出動聽的小提琴,讓人覺得很溫馨、舒適的感覺。
進們後他就看見麗莎姐正拿著一本商業雜誌在看著。“真不好意思,讓麗莎姐你久等了。”楊曦晨有點慚愧道。
“沒關係。趕快坐吧,服務員請把菜單給他,讓他點吧。”麗莎姐把書放置一旁,邀請道。
“麗莎姐還是你來吧,我頭一回來這還不熟悉,況且這英文菜名我也不了解啊。”楊曦晨把菜單交到她手上道:“你認為哪些好吃的就點吧,我對飲食不怎麼講究,很隨意的。”
“那好吧,來兩份總會牛排(club
steak)、一隻烤雞(roast
chicken)、兩份蔬菜沙拉(vegetablesalad)、一份黃油夾拌蔬菜(mixed
vegetableswithbutter)、兩個鬆餅(puff
pastry)、一份清湯(clear
soup)。好了,暫時就點這些”。
“那好,請麗莎姐稍等一會,菜馬上給你備起。”服務員記下了麗莎姐點的菜道。看來麗莎姐還是這裏的常客,楊曦晨不由問道“麗莎姐,你經常來這吃飯嗎?”
“對,旅館旁邊最近的飯館也就這家,而且這家做的菜味道不錯,住我那的客人也經常來這裏吃飯或者定餐。”麗莎站起來給楊曦晨倒了一杯茶道:“喝口茶等會,菜很快就好。”
“謝謝!”楊曦晨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茶香四溢,清新淡遠,又忍不住多喝了幾口。
“麗莎姐,還是昨天的那個關於旅館的來曆的問題,我想再請教你一下?”楊曦晨忽然想起了昨晚跟姍婭打賭的事,就向麗莎姐討教道。
“姍婭,她昨晚不是要親口對你說的嗎,難道她沒對你講?”麗莎奇怪道。
“沒有”楊曦晨搖了搖頭苦笑著道:“她把我引進了我的房間,二話沒說就棄我而去找你去了。”
“嗨,讓你見笑了,曦晨。我這個小妹就是這樣的性格,有時單純的不像樣,有時又火爆的讓人害怕。”麗莎姐無奈的解釋著,眼眸中透著無限的柔情和關愛。不過她又接著道:“她也是隻是外表看起來很堅強,可內心還是很脆弱的。”
“恩。雖然我們昨天才認識,才接觸不久,但我也覺得她的確是一個外剛內柔的女孩。”從昨晚她的臨陣叛變,他就看出她心善的一麵。
“所以,你們以後可別欺負她哦。”麗莎姐意味深長的看著楊曦晨道。
“恩,放心吧,麗莎姐,我們以後會像對待妹妹一樣對她的。”楊曦晨鄭重的點頭應允道。
“至於我那旅館為什麼要取《唐璜》呢,那就要從我的爺爺那時說起。”麗莎姐端起手中的茶喝了一口接著講道:“我爺爺年輕的時候,就很喜歡讀拜倫的詩,理所當然的他就成為拜倫迷中的一員。以至他臨走前,手裏還拽著那本“唐璜”不放。後來,我奶奶為了以此來思念他,懷念他,紀念他,直接把原先他們創辦的旅店改名為唐璜了。不過改完之後,客人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一些拜倫迷也慕名而來,每年的時候他們都會相約一定的時間來這聚會交談。所以有斷時間我們會忙的不可開交,就是因為唐璜這兩個字帶來的。”
麗莎姐說道這,早已證實他已經贏了。楊曦晨抿嘴一笑,就等著姍婭履行他們既定承諾的時候了。
冬日的午後陽光斜斜的照射在雕花的窗戶上,濺起一地花潮浪影。小提琴演奏的藍色多瑙河風情,依舊在他的耳畔起伏蕩響著。
麗莎姐金黃色的卷發蓬鬆自然的披在肩際,細膩光潔的肌膚在夕陽的餘暉下透著淡淡暈紅。早已換下工作服的她今天身著一套家居服飾,沒有了一絲嚴謹,反而多了一份淡雅。
她拿起手中的茶細細的品嚐著,藍寶石一樣深邃的眼睛不由的往窗外的街道瞅了一眼,卻被街頭拐角處一道風景吸引住了。
一個大概有十歲左右的男孩牽著一個比他矮一個頭的女孩在街上玩耍著。女孩左手中的一個布娃娃突然掉到了地上,想蹲到地上去撿。可男孩迅速的把地上的布娃娃撿了起來,親自弄幹淨了笑著交給女孩手上。馬上快三十的她這幾年一直把心血花在了旅館的經營之上,跟大多數事業型女性一樣,至今還沒有孩子。如今,旅館已經被她管理的有聲有色,基本上不需要她再太過於操心了。看到眼前的溫馨的場麵,她此刻心中偉大的母愛已開始占據她曾經掙紮過許久的心。尤其是這次丈夫離家過久,感到點寂寞的她更堅定要個孩子的決心了。
“人是為什麼活著呢?”麗莎姐突然轉過頭望著楊曦晨詢問道,深藍的眼眸旋轉著清澈透明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