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忽然笑了一下,她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狼藉。
肖勝看著她死皮賴臉的樣子,幾個大步走過去,抓著她的手說:“我讓你聽見了麼?”
肖勝的手臂用的力道很大,小雨不由得驚呼一聲,她看著肖勝說:“我走,我馬上就走。我隻不過在走之前把這收拾一下而已,難道等一下你讓洛雪姐姐收拾嗎?”
肖勝聽了放開她的手,俊臉上不帶一絲感情的說:“收完了啊馬上走。”
小雨沒有回答,隻是手上加快了動作。
肖勝也沒有走,這個女人的心機這樣高,他擔心她會在這賴著不走。他在客廳上坐下來,盯著她。
小雨很快就把桌子收拾幹淨,她最後把抹布在抽屜裏擺好,然後看著肖勝的方向笑了一下,又跪下來一張一張的把剛剛肖勝的扔給她的人民幣撿起來,慢慢的數了一遍。
她才站起來,心滿意足的收好,然後對著肖勝揮揮手說:“謝謝老板的打賞,看著你這麼報酬優渥的份上,還是勸老板你一句,小心身邊的人呀,不要被人賣了還在給他數錢。”
然後,她轉過身又回頭對肖勝笑了一下離開了屋子。
她笑的那一刻,肖勝真的很像拉住她,留住她。那笑容裏有不甘傷心絕望,含了太多東西,肖勝一時有點恍惚,好像在那裏見過這個笑容似的。
小雨走了,肖勝在客廳裏又坐了一會,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雞蛋香,好像做雞蛋的那個還在一樣。
肖勝搖搖頭,站起來,他該去公司了。
程洛雪早上醒來之後,就看見床邊放著的紙條,肖勝的草書,龍飛鳳舞的寫著:“起床了打電話給我。”
程洛雪和往常一樣洗了臉,刷了牙,總感覺少了什麼一樣。帶著這種感覺,她打電話給肖勝才清楚,原來是少了小雨。
肖勝在電話裏,讓她等著,他馬上回來,順便給她帶吃的,然後再找一個護士。
程洛雪沒有問為什麼無緣無故要辭退小雨。這時候的她,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以丈為天的女人,肖勝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洗完臉,看著鏡子裏的女人,因為懷孕,皮膚變得格外好了一些,頭發漆黑發亮,嘴唇紅熱,兩隻眼睛也在這白日裏放著光。她用爽膚水拍了拍臉,又把頭發挽起來,換了一件衣服,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打開音樂,慢慢的等著肖勝回來。
就像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妻子,等著外出勞作的丈夫回家,這種感覺唯美而又浪漫。
一到公司,肖勝就讓手下的人重新找了一個護士,和小雨完全不一樣的人,做過月嫂,很胖的一個女人。肖勝見了麵,問了幾個問題,就同意了。
程洛雪打電話過來,肖勝便帶著那個女人回家去。隻因為個女人還有東西要拿,便自己搭車回家收拾行李,說是下午報到。
肖勝想想也行,就答應了。
但是他還是準備回家一趟,因為程洛雪起床後還沒有吃飯,他不想她自己隨便應付一下。
肖勝靠在汽車後座上假寐,餘生還是開車。他剛剛閉上眼睛,便看見小雨轉過身衝著他淒楚的笑。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卻也並不看著餘生,隻是看著窗外,發了一會呆,然後才忽然說:“餘生,聽一下車。”
餘生猶豫了一下,開口說:“肖勝,這裏是鬧市區,而且人特別多,你看……”
肖勝還是堅持說:“我要下去。”
餘生看了看車流,隨意靠了邊,然後停了車,肖勝拿起放在車裏的墨鏡戴上,然後捂著臉快速的跑過街道,跑到不遠處的一個小吃店裏,買了一碗香菇麵,拎著又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