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浪軒一出門,沒有接昨日定的回中國的機票,而是對一邊的人說:“先去機場。”老大發話,手下即使有疑惑,也不會表現出來,於是其中一個黑衣人低著頭迅速的說是,然後在前帶路。
金浪軒卻沒有走,程洛雪病房前原本站了四個人,現在這個人一走,便就成了三個人,他停在門外,臉色鐵青,但是沒動。
那黑衣人以為有哪點做的不好,慌忙又轉回來。金浪軒看著他,眼神晦暗不明的說:“你這就走了?”
那黑衣人卻還是不知死活,殷勤的說:“為老大服務是我的榮幸。”金浪軒冷哼了一聲,彎腰從他手中拿過票,說:“那你站在這就好了,我自己去接人。”
旁邊一個站在的一個機靈點的忽然間明白過來,對那個傻眼的黑衣人說:“你傻呀,你現在站崗不是在為老大服務嗎,還不快去找個替班的?”
那黑衣人這才明白過來,連忙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金浪軒這才離開了醫院。他是故意的,故意讓程洛雪在他心中的位置暴露在別人眼裏。這一步,他行的很險,但是他有點等不及要和程洛雪在一起過安穩日子。
新加坡不愧是花園式國家,到處都幹淨的一塵不染,花壇緊蹙,建築風格各異,他的治安也很好,又或者是因為這個人是多出來的,所以金浪軒現在的出行沒有帶人。
金浪軒到的時候,飛機剛落,他等在大廳裏,慢慢的在人群裏搜尋,還是那個女人先看到的他。她穿著八厘米的高跟鞋,深V低領的裙子包裹出完美的身材,明顯剛下飛機時補過的精致的有點過分的臉。
她拖著箱子亭亭的走了過來,興高采烈的對金浪軒打招呼,然後親熱的挽著他的手臂。
除了在她挽著他的手臂時,她注意到金浪軒明顯的怔了一下之外,他的臉上一直都是淡淡的笑容,對於她的到來表示歡迎。但是也沒有多餘的歡迎動作,比如摘下墨鏡,比如幫著她提一下箱子。
但是,米希爾很快就自動的為他的這些不禮貌的行為找了一個禮貌的借口。他一定是太有錢了,不方便出現在公眾的視線裏。至於幫她提箱子嘛,他是有錢人,怎麼會想到為別人服務呢,反正箱子也不重,我自己提一下好了。
金浪軒帶著米希爾上了車,金浪軒開著車到了一個酒店,火燒火燎的開了一間總統套房,把她丟在裏麵,有丟給她也一張金卡一張密碼寫在背麵的儲蓄卡,對她說有急事,自己就先走了。
金浪軒第二次來到機場,剛好趕上回中國的飛機,他在上機之前給傑米打了一個電話,關機,然後閉上眼睛假寐。
肖忠笙已經死了,剩下的,肖勝肖氏應該怎麼辦呢?金浪軒現在已經不去想複仇的事情了,他想專心想著怎麼樣從黑道裏脫身。
但是,往往事與願違。
一下飛機,傑米還是恭候在機場外,金浪軒下了飛機,傑米打開車門,他還沒有坐上去。傑米就遞給他一個手鐲說:“剛剛出門的時候,肖勝的人送來了這個。”
那是一個古樸的銀鐲,有點少數民族的風格,上麵有著各式各樣的古老的圖案,銀色裏又隱隱的灰暗,是年代的留影。金浪軒握著那個鐲子,心突突的跳著,腦子裏就隻有兩個大字,藍思。這是藍思的鐲子,是她媽媽留給她的,他從沒見她摘下過的鐲子。
車子已經行駛,金浪軒摸著鐲子上的紋路,一遍又一遍。他也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此時的急躁憤怒都沒有用,沒有用。
車子上了天橋轉盤,前方是一片空曠的天空,金浪軒猛吸一口氣,忽然間就平靜下來。自從袁兵死後,藍思就成了金浪軒生命裏的一個禁區,他總是盡量避免自己想到她提到她走進她。他相信她的話,而不是相信袁兵的話,不是因為她的話有多真實,而是他願意相信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