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我睡了多久?”
“整整三萬年。”
——序
蘇蘇叫醒我時,離我第一次蘇醒已經五個時辰了。看著蘇蘇滿頭的汗水,我知道,這千凰宮又熱鬧了。
我揮了揮手,示意蘇蘇按照以前的方法說,我身體不適,讓他們散了。
蘇蘇去了幾個時辰都沒有歸來。
我披了件白色披風就準備去看蘇蘇。走到門口,突然發現,今年千凰城竟然飄雪了。等我到達正殿時,青絲已蘸上白雪。
我用手撣了撣雪,邊走邊說到:“蘇蘇,今日準備做……”
話未說完,抬頭,便瞧見一個我很久很久沒見過的人。
一襲白衣,手裏帶著把折扇。墨發及腰,腰間的銀鈴極其吸引人。
“白唯……”
白唯是九尾狐後族,長得極其好看。有“第一美男”之稱。排行老三,因年紀關係,我便喚他一聲三哥。
聽見我的聲音,白唯回頭臉上綻出笑容:“阿池。”
阿池是我乳名,隻有幾個人知道。我認識白唯五萬年了,這五萬年,他都是這樣叫我。開始我也是不準他叫,後來就隨他了。
白唯坐在我對麵,給我斟了杯小茶。
無事不登三寶殿。白唯來,一定有貓膩。
求我辦事的神仙,自是不少,可我卻萬萬沒想到,這白唯有一天也會來求我。按理說,這四海八荒的女子不都喜歡他嗎,哪家的姑娘讓他來我這千凰殿。
我倒真是想看看,便調侃道:“三哥,無事不登三寶殿,是哪家的姑娘,莫不是那北海的那位小公主還纏著你?非你不嫁?”
白唯笑了笑,說:“這三萬年了,早就物是人非了。那黎月早就成親了。我喜歡的姑娘,可就在你千凰城。”
三萬年,足以培養感情。但我這千凰城,好像沒有和白唯門當戶對的姑娘。莫不是……
“我是來求娶流蘇的。”
流蘇是南海的嫡公主,當年南海覆滅,新帝登基。流蘇被叛軍包圍,一個粉雕玉啄的小女娃,被四個大漢圍著。適逢我路過,看不過去,便解救了她。
南海公主,聽白唯說,三萬歲以前,都隻保持著小女娃的形態。
覆滅以前,她是公主,身份尊貴。
覆滅以後,她是前公主。回到南海也隻能寄人籬下。瞧她淚眼汪汪,楚楚可憐。跪在我麵前,說要報恩。
幸虧我年紀長她些,又是帝尊。否則,這天雷可能把我劈死。
我便想了想,千凰殿裏還缺個掌事的,便問她可願意屈尊。
我告訴她:“以前的你,是公主,名姒兒。現在的你,叫流蘇。是千凰城帝尊弟子,非上神以上的品階不必行禮。無事就修煉一下,飛升上神的路上很難的。”
想來,流蘇在這千凰城也已經六萬年了。因為是公主,剛來時又是個小女娃,世人皆傳——千凰城帝尊生了個小女娃。
罷了,罷了。這些往事我不想提。
白唯喜歡流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他們,可知道?”
這裏的他們,指的是青丘的皇族。
青丘民風淳樸開放,本該不會反對的。但這白唯這幾萬年來,已經退了很多婚事,流蘇的身份,很麻煩。
白唯端茶杯的水頓了頓,接著佯裝鎮靜:“知道,極力反對。若不是因為你在三萬年前沉睡,我可能早就帶著流蘇私奔了。”
我被嗆著了。私奔?
“流蘇可願與你走?若她想走,我是攔不住的。她不走,我也勸不動。”
我抬頭,正對上他的眸子,他薄唇微啟:“這是我來求你的原因。流蘇是你照顧長大的,她自幼喪母,你便是她的再生之母,她隻聽你的。若你幫我……”
我打斷他的話,淡淡說了句:“她有傾心的人你可知道?”
白唯眸子突然黯淡,失了光芒。
“可還記得,我曾送過你一串佛珠,在你曆劫之前。”
“記得,我曆劫歸來,還弄丟了。”
“現在在流蘇手裏。她說,這是她喜歡的人送給她的。可還記得你為人的名字?”
我看著流蘇從門口走來,便問下這個問題。
白唯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門口的流蘇聽見:“我曆劫時,叫白長安。”
杯盞落地,一聲驚響。白唯突然明白,流蘇便是他的妻子“顧魚兒”。
“長安……我尋了你三萬年……”
聽到流蘇說這句話,我很識趣的說了句:“流蘇啊,我有事去一趟天宮,晚飯不用做了哈。”說罷就趕緊離開了。
我躲在房頂上,看著流蘇。
突然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罷了,這種少兒不宜的場麵,還是不要看了。
我把寫著流蘇白唯的名字掛在姻緣樹上,便去到天宮。
天宮裏,可是有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