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狼群是藍色的記憶 邂逅狼群一生情結(2 / 3)

有一次,天很冷,木子、鬼傑和田鐸三個人在水塘邊玩了一會,天有點冷,三個人就到小洞旁邊,準備點燃狼糞取暖。在村裏,大人會用牛糞或者驢糞生火取暖,特別是在野外的時候。牛糞比驢糞好使,更受大夥青睞,因為牛糞更容易燃燒,煙更少。但是,牛糞在村裏是稀有物品,因為村裏養牛的人很少。驢糞就很多了,跟空氣一樣,家家都不缺,村裏人一般用驢糞填土炕,作為土炕裏麵取暖和燃燒的燃料。

曬幹了的狼糞很容易燃燒,點了幾下,然後用力吹幾下,就著了。但是,讓哥三個沒有想到的是,狼糞點著以後幾乎看不見火苗,倒是冒出很多很多的白煙,煙很濃,還伴有“呲呲”的響聲和一股很奇怪的臭味。響聲是糞便中的毛燒著以後的聲音,臭味就不知道了。如果沒有濃煙和臭味,取暖倒是不成問題,可是有了濃煙和臭味,三個人的取暖行動就失敗了。不過也有了很大的收獲,就是發現狼煙在遠處看很明顯。

木子靈機一動,就說,要不以後咱們出來玩的時候,就點狼糞吧。鬼傑說:“好,咱以後就以狼煙為信號,如果看見狼煙,就到這兒集合。”

木子和田鐸點頭表示讚同。於是,狼煙成了三個人的秘密,也成了三個人的召集信號。三個人都開始打聽和收集狼糞了。

一天,聽村裏的婦人聊天的時候,木子聽到一個嬸子說,有一天她在一個墳地附近打草的時候,看見遠處墳場中走過去了兩隻狼,一直紅色的狼,一直黃色的狼,紅色的狼跟小牛一樣大。嬸子還說,當時自己嚇壞了,一動不敢動,幸好茂盛的莊家擋住了自己,狼沒有發現,很快就走過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木子就點了狼煙,跟鬼傑和田鐸說了這件事情。聽完之後,鬼傑提議去一探究竟,但是,田鐸害怕,不敢去一探究竟。於是,木子和鬼傑有事沒事就回去那個墳地附近逛遊。當然了,兩個人也害怕真的撞見那兩隻狼,就選了墳地附近的一個小山丘,在那個小山丘上逛遊,一來視野好,二來發現狼後可以很快藏起來或者逃走。自從在臥龍寺看到三隻狼之後,三個人對狼更是念念不忘。他們忘了冒綠光的妖鬼,心裏開始隻有狼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木子和鬼傑有時候徐就會去那附近逛遊,沒有遇到狼。不過,有一次發現了狼糞,就撿了回來。那年快過年的時候,已經過了小年,家家都在準備年貨,村裏很是喜慶,天氣也特別好,沒有風,天空很藍,太陽也很暖和,中午的時候一點也不想冬天,穿一件很薄的毛衣出門也感覺不到冷。隻有路邊幹枯的樹枝和黃色的山丘告訴大家冬天還在。這天中午,木子吃完午飯後沒有事情可幹,就去水塘旁邊的小洞點了狼煙。沒過一會,鬼傑和田鐸都出現了。木子說:“咱去上溝的墳場逛一下?”

田鐸馬上反應過來了,說:“是去看狼?別去了,咱去小賣店?”

鬼傑說:“肉子,你個膽小鬼,怕什麼?這次就跟我們去吧,哥罩著你!”

木子合道:“去吧,肉子,我們悄悄地,看到了就偷偷跑!”

田鐸還是堅決的搖搖頭說:“你們去吧,我在小賣店等你們!”

於是,木子和鬼傑兩人去了上溝的山丘,爬到山丘頂後,什麼都沒有看到。兩個人就坐下來,曬曬太陽,聽山裏的山鼠叫。太陽越來越暖和,偶爾一股風吹過,感覺都是暖風,兩人被這種感覺陶醉了,也終於明白山鼠為什麼那麼喜歡曬太陽。兩個人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感受太陽的溫暖。木子伸了一個懶腰,順勢躺下山坡上。鬼傑也學著木子的樣子,躺了下來。在空曠的西北黃土高原的一個山坡上,兩個小孩與天、與土、與山、與山鼠融為一體,享受著大自然的恩賜。享受了一會後,木子說:“傑子,你覺得咱們今天能遇到狼嗎?”

鬼傑說:“我感覺今天能遇到!”

木子說:“我怎麼感覺有雙眼睛盯著我們看呢?”

鬼傑說:“是土地爺吧?”

木子說:“不是,感覺是狼!”

“狼”字方出口,兩個人睜開眼睛,噌的一下坐了起來,定眼一看,對麵山坡上站著五隻狼,正在看著他們兩個。兩人看著三隻狼,五隻狼看著兩個人。木子和鬼傑沒有感覺時間還在走,感覺時間停了,感覺呼吸也停了,木子甚至能夠聽到鬼傑的呼吸聲。兩個人一動不動,全身沒有力氣,眼睛裏隻看到了狼的眼睛,沒有了陽光,沒有了山,也沒有了黃土,也沒有了溫暖,隻有寒冷。第二次看到了狼,感覺還是一樣,靈魂出竅了。就這樣對峙了一分多鍾,五隻狼轉身向前走去,沒有跑,是慢慢的走,背影有幾分灑脫。

看著灑脫的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木子和鬼傑慢慢有了力氣,也開始感受到了溫暖。這個時候,木子才發現五隻狼有大有小,兩隻很大,足有一頭小牛大,三隻狼稍小一些。大的兩隻狼中,一隻是黃色的,一隻是白色的,毛發很漂亮。三隻小一些的狼,一隻白色,兩隻黃色的。

兩個人站了起來,目送著狼群消失。等狼群完全消失,兩個人才長出了一口氣。

鬼傑說:“這應該是一家子”。

木子說:“恩,是一家子,應該是路過的,不是咱們本地的,所以看了咱兩半天,也沒有攻擊咱倆。”

木子接著說道:“它們什麼時候來的?你聽見了嗎?看了咱們多長時間?”

鬼傑撓撓頭,歎了口氣,說道:“不知道,你要不說,我都不知道它們在看咱倆。”

這個時候,兩人隱約聽見幾聲狼的叫聲,越來越遠。

那天回去之後,兩個人再也沒有去那個小山丘逛遊。真的看到了狼就開始害怕了。

後來,有一天,木子沒有出去玩,在自家家炕上坐著發呆,等著吃晚飯。他聞著廚房的飯香,從炕邊上的窗戶向外麵望去,窗子朝向東方,在不遠處,是山頭連接形成的山頭波,一高一低,在夕陽的映襯下特別好看,很有感覺。木子望著遠處山頭,融入夕陽做的這幅風景畫中,心飄了起來。隻是飄了,心裏想什麼,他也不知道。正在飄的時候,忽然,看到遠處山頭上出現一個影子,仔細一看,好像是一頭狼,慢悠悠的向南邊山頭跑去。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一共八隻狼向南邊跑了過去,是一個很大的狼群,也是木子第一次看到那麼多狼。看著夕陽中那些身影,木子心裏生出幾分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