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前,上官紫讓江南去買了些女人用的服飾和胭脂水粉回來,天還沒亮,上官紫已經起身打扮上了。
她打來一盆清水,對著水中的倒影梳妝。
江南睡得很香,睡夢中還想著吃點什麼。
她梳好了發髻,該上妝。
描眼眉,畫胭脂,貼媚子,點朱唇。
一切準備就緒後,她站起身,朝熟睡中的江南看了一眼,出了營帳。
帳外,已經有將士在等候,一見上官紫女裝出現,紛紛愣了。
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美麗端莊、楚楚動人的年輕女人——梳著端莊的發髻,麵敷薄粉,兩腮輕掃胭脂,額間點綴著細小珍珠。
幾乎每一個人眼眸都閃了一下光。
上官紫麵無表情,理了理衫裙,朝其中一個將領走去,發髻上的金鳳發簪就隨之輕輕擺動,在她耳邊發出脆脆的聲音。
做了半個多月的男人,幾乎忘記了女人是該步履生花的,初邁步的時候,險些被裙擺絆倒。
所有人的目光又凝聚在上官紫身上,像是枯木逢春一樣,活了過來。
雖然多數人的眼神是亮亮的,嘴角也掛著笑意。
看的出來,眼神亮過之後,幾乎所有的人憋著笑意。
看著上官紫一身女人裝束,雖然覺得好看,可想她一個男人,硬裝扮成女人,還像極了女人、甚至比女人還女人,自然想笑。
上官紫跟那首領交代了一聲,一士兵牽了馬過來,她稍稍提起裙擺,跳上馬,看了營帳一眼,輕聲說:“江南,對不起。”
說這,一揚鞭子,馬奔馳而去。
她回過頭來去看送別的將士,卻隻看到卷起的一堆沙塵。
馬進入柔夏國的時候,成片的霧籠罩著成片的白色氈包。
上官紫小心翼翼地躲過城門口的檢查,進入城內,見一些柔夏兵進了一條煙花巷,出來的時候,後麵跟著許多女子。
上官紫明白了什麼,幾步上前,裝成了煙花女子,混入其中,隨著那幾個士兵在部落駐地穿行。
她心想,這還真是個好機會。
駐地到處點著篝火,柔夏的將士們在陰暗的天氣下,借著篝火訓練著,他們練的,是新陣法。
這陣法上官紫沒見過。
她稍稍慢下腳步,想細看,被後麵的柔夏士兵推了一把。
到了一處營帳,裏麵已經傳出悅耳的琴聲。
其餘的歌姬繼續往前走,獨留上官紫。
柔夏士兵將上官紫推入營帳。
上官紫進入營帳的那一刻,與坐在一隻獸皮矮倚上的鐵戈爾對視上。
鐵戈爾生的俊俏,濃眉俊眼,並不像書中描述番疆人惡狠的樣子,反而有中原書生的味道。
上官紫一下定了神,感覺,鐵戈爾是如此熟悉。
鐵戈爾此刻也抬頭看上官紫。
鐵戈爾看上官紫的眼神帶著蔑視。
上官紫一愣,有些發慌。
鐵戈爾吩咐那幾人下去,待帳篷裏就隻剩下上官紫和鐵戈爾的時候,鐵戈爾問:“說吧,幹什麼來了。”
上官紫更為一愣?有些疑惑鐵戈爾何出此言,她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鐵戈爾。
鐵戈爾起身衝她走來。
她本能地退了一步。
鐵戈爾叫她:“秦木蘭!”
她猛一抬頭,與鐵戈爾對視上,恍然過來不對勁,難怪會有這麼好的機會入軍營,原來,對方早看穿了她,不對,定是中原出了奸細。
她謹慎地看著鐵戈爾。
鐵戈爾打量她,嘴角有些笑意,說:“本來就是個女人,我還覺得納悶,為什麼要扮成女人來柔夏國,原來,是男裝穿久了,想放鬆放鬆胸部。”鐵戈爾說這,有些不懷好意地朝她胸部看去。
他的話,讓上官紫更加肯定,平城軍營,出了奸細。
她冷下了臉,眉梢未動,眸光冷霜滿布,看鐵戈爾。
忽然,鐵戈爾在瞬間出手,動作快得上官紫沒來得及躲避。
“啊——”一聲悲愴的清嘯,由丹田狂湧而出,勾動體內真氣澎湃奔竄,筋脈為之賁張,上官紫的全身疼得幾乎炸成碎片。
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吐出。
上官紫已經感覺到了,鐵戈爾是個可怕的對手,她擦去嘴角血跡,讓自己全神貫注。
可就在瞬間,鐵戈爾竟已是將鼻息吐呐在她臉旁,所學輕功甚至比風影步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