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路的姚氏中醫館是金陵知名的中醫診所,雖然現在時代變了,但在華夏土地上,中醫還是具備著一定的生命力。在養生和慢性病的處理上,華夏的老百姓依然會選擇采用中醫的治療方法。雖然是工作日,但姚氏中醫館的患者依然不少,因為選擇中醫治療的患者大都還是老人,所以他們可以選擇來就診的時間就不會那麼固定了。
雖然人多,但姚氏中醫館以往的就醫秩序還是不錯的。倒不是說所有的老人都素質很高,而是主治的姚醫生脾氣出了名的倔,如果他發現你是插隊進來,那麼就算你把警察叫來他也不會給你看病。但這個姚醫生又是出了名的中醫妙手,不少金陵市的老幹部都是經他手得到健康,所以在這片區域還真沒有什麼警察工商敢於熱姚醫生的麻煩。
就因為這樣軟硬不吃的怪癖,姚氏中醫館任何時候都是有序地排隊就診。知道插隊無望,一群年紀大的老人也就樂得相互聊天解悶,診所大堂的情形看起來也其樂融融。
但今天中醫館看起來卻亂糟糟的,大堂中央的地麵上一名幹瘦的年輕人正倒在地上抽搐著。來就診的老人裏三層外三層地圍在周圍,他們大都擔憂地看著那個明顯狀況不好的年輕人,彼此間還在低聲議論著。
在年輕人的身邊,一個身穿黑色大褂的老者正為其做針灸,在其周圍有兩三個小夥子用力地按著年輕人,好讓老人下針。這名老人頭發烏黑亮麗,皮膚紅潤,一雙眼睛看起來也炯炯有神,雖然不可避免的顯現出老態,但也看得出其保養有方,身體狀況極佳。這個人就是這家姚氏中醫館的姚醫生。
此時姚醫生已經下針結束,他正在小心翼翼地將那一根根金針抽出,在抽出的時候他的手指還在不斷搓攆,韌性極佳的金針不斷顫抖著宛如活物般從穴道中鑽出。光是姚醫生這一首在旁觀者看來都是神乎其技,不少老人甚至發出了壓抑的叫聲,如果不是顧忌姚醫生的怪脾氣,顧忌這些老人可能都要情不自禁地喊一聲好。
做完這一套針法,姚醫生有些勞累地擦了擦自己的額頭,那上麵早已浮現出一層細密的汗水。雖然姚醫生自認為自己這套針法已經發揮到了極致,但他卻也深刻地明白,這對於麵前這個年輕人沒有絲毫的效果。
“小李?小李?”將金針收好,姚醫生開口呼喚著某個人。雖然年紀很大了,但姚醫生的聲音依然中氣十足。隨著他的呼喚,人群外圍很快急急忙忙地擠進來一個容貌清秀的年輕女人。這個女人就是李佳,她剛才到人群外去給劉葉打電話求援,才剛掛電話就聽到姚醫生在叫自己。
“姚老師。”李佳來到姚醫生身邊,臉上帶著恭敬的神色。在整個醫界,無論是學識還是輩分,眼前這個名為姚春來的老者都是泰鬥級別的。而他也剛好是李佳讀研究生的指導老師,雖然不是那種符合學校手續的正式師生關係,但姚醫生對於李佳的幫助還是很大的。
“小李啊,老頭子我是束手無策咯。你看看這狀況在西醫那邊有沒有合理的病理解釋?”麵對李佳,姚春來很幹脆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光一份豁達的心態就讓李佳敬佩。但即使如此,旁人還是能看得出姚春來眼中的一絲落寞,畢竟從醫這麼多年,眼前看到有病人受苦卻無從救治,這對於這個老人的打擊還是很大的。
“老師,這個在西醫方麵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李佳低聲回答。這讓姚春來不禁皺了皺眉,他不是不滿意李佳的回答。眼前的李佳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自然看得出李佳對待學業的態度以及作為醫者的責任感,所以李佳說無法解決,姚春來自然是信了八九分。但也因為如此,姚春來就更加擔心麵前的病人了。雖然現在病人的生命體征都很正常,但隻要是病,就有其隱患,隨時都有惡化與異變的可能。
看到姚春來擔憂的表情,李佳猶豫了半天,終於咬牙開口道,“老師,其實我請到了一個人,他或許對這種狀況有解決的辦法。”
李佳的話讓姚春來皺了皺眉,他可不知道李佳會認識什麼人可以解決這樣的狀況。而且他從李佳的態度也看得出,自己的這個學生似乎也對於那個幫手頗有疑慮。“小李啊,咱們是醫生。”姚春來語重心長地說,“既然是醫生就要對病人負責,所謂的病急亂投醫可不能發生在我們的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