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飯店。
幾家飯店的掌櫃,又聚在了一起。
氣氛有些沉重。
“說吧。”
福星飯店的掌櫃先開口道:“現在怎麼辦?”
一陣沉默。
良久,才聽有人開口:“能怎麼辦,嘴巴都被抽爛,人沒死就已經是好事了,還能怎麼辦?”
“聽你這話好像是在怪我了?”
洪鳥酒肆的老朱道,“先前這主意可是你們每個人都同意的,怎麼,現在出事就怪到我身上了?”
“不是你說的肯定能行,我們會同意?現在好了,事情沒辦成,反而把人搭進去。”
“姓周的你這就沒意思了。你的人出了事,難道我洪鳥酒肆就獨善其身了?現在說得好像都是我的過錯,難道先前你周大掌櫃沒點頭?”
“被打的又不是你朱掌櫃的侄子你當然不心疼!一百巴掌啊,一嘴的牙齒,全打沒了,現在那孩子吃飯都成問題!”
“那是他自己傻!衝鋒陷陣,讓手下人去幹就行了,自己親身上陣結果被海龍團的人扇嘴巴,這能怪誰?怪他自己!”
“你說誰傻?姓朱的,有種你再說一遍……”
“行了行了!”
福星飯店的掌櫃煩躁地拍拍桌子,“老朱老周,我說你們倆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成熟一點?都是自己人,吵什麼吵。”
“要不是這姓周的胡亂咬人,你以為我願意跟他吵?又不是我把他侄子的嘴巴打爛的,有能耐找海龍團的人去啊,跟我在這橫什麼,不就看我好欺負麼!”老朱憤憤不滿。
“你!”
那姓周的掌櫃也是一臉不忿。
方要開口,卻被旁邊福星飯店和曲苑酒館的掌櫃拉住:“行了,你們倆還嫌局勢不夠亂麼?現在那盈風酒館已經出招,你們不好好想想對策,還在這裏吵?到時候謝員外怪罪下來,你們倆去扛?”
這話一出,兩人互視一眼,沉哼一聲,卻也不再爭吵。
“以花為噱頭,倒是好招。女人對美這東西,從來沒有抵抗力。隻是那王遺風到底是哪來的資本,弄這麼多花來,就算花不值錢,運費人工費不用錢?算一算,隻是這些花,他虧的錢恐怕比我們打折扣虧的錢還多。”福星飯店的掌櫃道。
“當務之急不是管他虧不虧,而是咱們要怎麼辦。”
洪鳥酒肆的老朱道,“有這些花在,至少那盈風酒館倒是倒不了了。而且現在還有海龍團的人在一旁窺視,想下陰招都沒機會,頭疼啊。”
“海龍團的人為什麼要幫那姓王的?有沒有打聽到什麼?萬一那姓王的真的跟海龍團有什麼關係,咱們不是做什麼都白搭了麼?”
“聽說是海龍團的海千愁海公子在裏麵吃飯,大概……應該是有些關係的。不過咱們也不用怕啊,咱們背後站著的可是謝員外。”
“那要不通知謝員外,讓他親自出手?說實話,突然搞出這麼多事來,還有海龍團的人橫插一手,我現在心裏感覺有些不妙。”
幾人沉默。
都是人精,要說這會沒嗅出點什麼來,那也不可能。
隻不過通知謝員外,就等於是變相地承認他們辦事不利,雖然可以一下將麻煩推出去,但……謝員外那邊就不好交待了。
一時,眾人陷入兩難的抉擇。
“要不,別通知謝員外,咱們通知謝華少爺。”
好一會,才聽那老朱又開口道。
“怎麼說?”眾人看他。
就聽老朱低著聲音道:“你們看啊,通知謝員外讓他親自出手,不就等於變相地承認我們把事情辦砸了麼?但謝華少爺不同。更妙的是,我前些天剛剛聽說謝華少爺跟海龍團的那位海公子在天馬商行鬧了點不愉快,如果是海千愁,他一定會樂意出手的。”
“當真?”
聞言,幾人的眼睛亮了。
就聽到,外麵突然一陣沸騰,卻是一裏紅毯的出現,引發了前門大街的轟動。
下人進來稟報。在得知發生了什麼之後,幾個人才剛亮起的眼睛,馬上陰沉了下來。
“猩絨當地毯?那可是一尺30銀的好東西啊,用來當地毯鋪?而且是一裏長,從店門口一直鋪到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