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厚重(1 / 2)

快步入三十的我,一事無成,每天沒事就追電視劇,追電影。我曾經瘋狂的看一部電視劇看了一天兩夜,不合眼,想以此來麻痹自己那空閑的心。打開手機裏的微信群,我永遠都是潛水的那個。不是因為我不愛說話,而是感覺自己的生活像被人掐掉了一大截,記憶斷層了不知道跟他們說啥,隻偶爾一些老朋友@我,我才發個言回他們幾句,我是怕被他們遺忘掉,卻又不想被別人太重視的人。

我叫念唯今年二十八歲,出身在80年代尾巴上的一個春天,農村人,我爸媽說我的八字特別好,黃曆書上稱骨算命說五兩四錢,不是最好,但也不差。二十歲那年我媽媽拿著我的出生日期去找了個當地比較權威的算命先生,給我算命,結果因為我的八字好被算命先生狠狠訛了我媽一筆錢,我媽說差不多能買半邊豬了。得出一個結果,二十歲以前不結婚,那麼此生必定非富即貴。在我們那二十歲的姑娘大多結婚了,有的甚至都有小孩了,我的一個發小,比我小幾個月,可她十六歲就結婚生子了,現在小孩上五年級了,而我的小孩現在還沒進幼兒園。事實證明算命的就是想訛我媽那半頭豬的錢。我當時在傳銷裏麵已經待了快兩年了,渾渾噩噩的過著沒有未來的日子,不敢讓家人知道,不敢讓我喜歡的人知道,一麵飯都吃不飽,一麵還被人整天洗腦,讓你天天做著發財夢。

我是個簡單的女子,隻想著握住手上的幸福,能牽著我喜歡的人的襯衫衣袖口在雅安廊橋一直漫步,做一份簡單的工作,但卻想賺很多的錢讓一直有病的母親能很好的治療和休息。

十七歲那年,我家裏被貧窮折磨得要快支離破碎,妹妹因為我上高中覺得家人對她不公而離家出走,爸媽為這生悶氣而舍不得責罵我一句,母親一直身體不好,生病住院花的錢夠修幾棟兩層樓房了,爺爺一直抱怨媽媽幸好爸爸是個比較有擔當的人,對這一切他都默默承受著。像一頭憨實的牛,埋頭苦幹,對身上不時的鞭打,絲毫沒有抱怨,實在打疼了哼哼兩聲就算了。爸爸也是這樣,一個人扛起這個家,實在覺得累了,便一個人坐著喝酒,一言不發,一個勁麼猛喝,喝完就睡覺,小的時候不懂事,還埋怨爸爸喝那麼多酒,後來上初中了,我仿佛一下子明白了爸爸的無奈,每次在他喝酒以後我都會端過去一杯爸爸最愛喝的茉莉花濃茶,爸爸喝完後躺在那木架子床上,唏呼唏呼的打著鼾,也許隻有此刻他才能暫時忘記一切,隻盡情的睡上一覺,讓身心都暫時放個假。我站在床頭看著父親仰著頭,嘴微張著睡得很香甜,心裏覺得爸爸你真的好累,女兒想快一點長大,替你挑一會兒肩上的擔子,讓你能不喝酒也能這樣鼾聲四起的睡著。

媽媽坐在燈下依舊在織毛衣,看電視。不得不重申一下我的媽媽,有著一雙靈巧的手,我們姊妹三個從小到大都是穿的媽媽親手織的毛衣,還戴過媽媽織的帽子,媽媽總是把小的毛衣拆掉,又加上一些新線,重新給我們織成我們合身的衣服穿,而且每次在上麵織的圖案都不一樣,讓許多同學都羨慕得不得了,說我們穿的是媽媽從鎮上集市上買的新毛衣。我們一回家就把這話告訴媽媽,她一聽便樂不可支。現在我快三十歲了再沒穿過比小時候暖和的毛衣,在沒戴過比小時候漂亮的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