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揚猜想應該是鍾思明和白倩倩吧!當來人出現在門外的一刻,他愣住了。隻見此人頭部、臉部纏滿了繃帶,但他還是一眼認出是顏妍,那個曾讓他朝思暮想,敬若天神的人。那婀娜曼妙的身姿,即便穿了秋衣,也掩蓋不了。
嶽震詭異一笑,說:“骷髏俠,你們慢慢聊。”轉身走了。
陸明揚隨手拉開鐵門,說:“顏老師,你怎麼來了?”
沒錯,監獄中最引以為榮的鋼鐵之門,不懼水火的防盜門,自認沒有鑰匙便打不開的牢獄之門,就是這樣被陸明揚隨手拉開了,毫不費力地拉開了。
嶽震才走出數米遠,乍聞“哐……”的一聲,隨之而來是“當啷……當啷……”的金屬落地聲,他回身隻瞧了一眼,便猜到了端倪。獄警聞訊趕來,都被他拉走了。
顏妍進了牢房,隻覺寒氣逼人,潮濕就不說了,還陰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栗。一想到陸明揚要長期呆在這種地方,不禁淚水潸潸而下。
陸明揚說:“顏老師,我在這挺好的,你不用難過。”
顏妍說:“我聽說你是自首的,為什麼?”
陸明揚說:“我誤殺了那麼多人,這該是我應有的結果。況且我這副樣子,在外麵隻會嚇人,倒不如在這裏省心。”
顏妍聽得出來,陸明揚後一句是針對她的,她自覺心中有愧,無言以對,不禁慚愧地低下了頭。
陸明揚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禁心軟了,說:“顏老師,你傷未痊愈,該在醫院好好呆著才是,不應該亂跑。已是初冬,寒風刺骨,萬一受了寒,你的臉恐怕很難痊愈。”
顏妍說:“如果我的臉好不了,你是不是就會嫌棄我?”
陸明揚暗想:“女人怎麼這樣,老是出爾反爾。或者是,她可憐我?真也好假也罷,不管怎樣,我的餘生將在獄中度過,還是斷了她念頭的好。”說:“我敬你是我的老師,怎敢有非分之想,嫌棄二字就更談不上了。”
顏妍說:“我……”此來,她本打算據實相告,一吐相思意,又不禁心想:“我若將她母親的話說給他聽,不是令他更加傷心嗎?他目前的狀況不穩定,若受刺激,萬一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到了嘴邊的話,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口,隻得獨自將悲傷生吞入肚。
陸明揚說:“顏老師,你快回去吧,這裏陰暗潮濕,又髒又臭,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顏妍心有不甘,她不想陸明揚就此淪落,鋃鐺入獄。她想要給他希望,不願這就是最後一麵。她知道,她的心裏放不下他。她說:“你這是在逃避!你想違背對我的承諾嗎?”
陸明揚愣住了:“什麼承諾?”
顏妍說:“你說過,等你痊愈了會回來找我的。”
陸明揚確實說過,他當然也記得,那是在醫院臨別時說的,也可當做是承諾。隻是眼下沒有目標,不知如何是好。
顏妍說:“別忘了,我在等你!”說罷轉身出了牢房。
陸明揚欲言又止,望著她的背影,止不住的心酸。
顏妍經過樓道時,兩側牢房中關押的犯人立時聒噪起來,他們大聲叫嚷呼喝,伴隨著陣陣敲打鐵門的聲音。她進來時有嶽震陪同,犯人自不敢冒犯。此刻她孤身一人,關押許久的犯人皆來了興致,肆無忌憚地調戲。
“美女,裹那麼嚴實幹嘛,我又不吃你。”“美女,過來,讓大爺嚐嚐鮮。”“一百怎麼樣?哎,你別走啊,兩百,四百也行。”……
聲聲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回蕩在樓道中。一群無賴流氓,顏妍自不會和他們一般見識,其言語更是當作沒聽見。陸明揚就不同了,有人敢在他麵前侮辱他的女神,這是絕對不能饒恕的。
陸明揚走到門外,尖銳的目光掃視每一個牢房。他雖氣憤,並沒有失去理智,要認清仇人,不能傷及無辜。他確定所有目標後,目光首先鎖定了自己對麵的牢房。
那人還在大聲叫嚷起哄,乍見一具骷髏頭,嚇了一跳,很快回過神來,笑著說:“兄弟,麵具不錯,你馬子也挺不錯的,分享分享!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