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思聰一腳把宿舍門給踢開了,他頭戴火車頭帽子,腦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身厚厚的棉衣顯得的是那樣的膨脹,似乎是思聰身上的怒氣給充盈的,所以才顯得那樣膨脹。手裏的軍用武裝皮帶,思聰做了處理,因為這種皮帶的頭子是金屬方塊,甩出去殺傷力驚人。為了不把事情搞得太大,思聰事先用寬版的透明膠帶把皮帶的金屬頭子纏了幾遍,這樣以後,頭子甩出去就不會次次見血肉了。
當宿舍裏的七個人都愣住的時候,思聰喊出來一句:“那個蠢貨出賣我的,站出來。”
這下,宿舍裏的七個人反映就不同了,其中就六個人都是有點不知所措,隻有一個騷年就是那個胡子跑到思聰跟前,問他到底是怎麼了。
思聰一把把胡子退到門外麵,因為他從胡子的臉上看見了真誠的無辜。胡子被關到門外麵之後,思聰把門反鎖了。
他終於動手了,先是從離他最近的床鋪抽起。皮帶打到肉上的聲音那是相當的美妙,皮帶在空氣中呼呼作響的聲音也很不錯,夾雜著思聰“打死你們這些蠢貨”的伴奏,簡直就校園版的動作槍戰場景。
有幾個家夥被思聰打的躲在被窩裏不敢探頭,有幾個家夥被思聰打的躲在一個角落裏用書包來回遮擋,還有兩個家夥有輕微的抵抗,但一看思聰似乎著魔,後來也不反抗了。
抽了好一會兒,思聰覺得自己的氣也出的差不多了,於是便癱坐在地上了。這六個家夥發現思聰沒有了動靜之後,都緩過神來了,慢慢都圍了過來,有兩個家夥手裏還拿著東西,準備揍思聰。
思聰就那樣靠在床邊癱坐著,腦袋耷拉著,眼睛緊閉著,像中了魔障一般。這個架勢唬的那兩個原來動手反擊的家夥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也有人小心翼翼的搖搖思聰,問他怎麼了,全然忘記了思聰剛才還抽過自己。
思聰的內心裏也在翻滾,自己心中的惡氣今天總算給出了,在剛才打鬥的過程中,自己毫毛無損,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處於一個短暫的僵持階段,如果這個僵持階段處理不好,自己很有可能將麵對後麵兩年全宿舍對自己的對立,那後果是相當嚴重的。現在他演的好像失去了意識,如果下一步不能演好,完美收官,自己今天將有可能麵臨兩種結果。
一種結果是繼續裝死,被這幫家夥送到校醫務室,在鬧出一個驚天笑話。另一種結果是就是按照自己已經想好的套路來。
說飆戲就飆戲,在大家都以為必須、馬上得把思聰送醫務室的時候,思聰突然幹嚎了一聲,就像讓子彈飛裏薑文抱著劉嘉玲一樣的幹嚎,幹嚎不單單是幹嚎,還得說台詞,這台詞是之前想好的,“你們這幫人太對不起我了,我把你們當兄弟,你們把我當傻瓜一樣出賣啊”,講台詞幹嚎還不夠,還撒紙錢,不對,寫錯了,應當是撒字條,就是那些雯雯麗麗罵思聰的紙條。
這一套討論走下來,那幾個家夥看看思聰這樣傷心絕望,又撿起來字條看看思聰被罵的有多慘,一個個內心都有了觸動,有了內疚和懺悔。
其中一個叫小牛的家夥,過來拉住思聰的手,他那和牛一樣大的眼睛裏飽含著熱淚,他對思聰講:“聰哥你不要哭了,是我對不住你,我以後再也不不大嘴巴了。”說完之後抹著眼淚走了。
接著,小花過來了,他早已經淚流滿麵了,作為一個有點娘的文科生,那感情的充沛程度和淚點的低下真是不一般,他講道:“聰哥,誰以後再和那幫娘們說你的壞話,誰就是畜生”。說完這句話之後,花花把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就走到一邊去了。
接著,小草過來了,他撓撓已經亂成一坨屎的頭發,講道:“聰哥,我以後再不給我同桌分享你的段子了”,講完這句話之後,他揪揪自己的頭發走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