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總是她,會硬是拉著他一起。
可是長大以後,他們也聚少離多,陪伴在他身邊的人,終究不會是她。
“但是我想,有些東西改變不了,比如說他們是血脈相親的兄弟,他也是秦家的人。”其實夏草也有些淩亂,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訴說,夏草露出了一抹苦笑,望著簡紫銅道,“紫銅,我知道笙對你一心一意,但是我相信,你也不會希望他因為你和秦家斷絕關係吧?”
“斷絕關係?”簡紫銅心裏一驚,隻覺得整個人都揪緊了。
又是人事動蕩,又是斷絕關係,為什麼會這麼嚴重?
夏草不打算隱瞞,如實說道,“我也不知道笙和秦爺爺說了什麼,可是芳姨悄悄對我說,秦爺爺要對外公布和秦昱笙斷絕關係。現在我們都在勸說,希望爺爺不要這麼做。可是,這也需要笙的讓步。”
“但是,笙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誰去說,他也不會聽的。”
“現在也隻有你了,紫銅。”
“我想事情可以慢慢來,不需要這樣決裂。你和笙,我們都是支持的,紫銅,其實我很抱歉,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對你這些,給你造成壓力。我也不想你對笙提起這件事,因為我怕情況會越來越糟。”夏草犯難說道,語氣真摯。
簡紫銅哪裏會不知道其中的厲害,她點頭道,“夏草,你放心,我不會對他說的。”
“對不起,紫銅,隻是現在也讓你煩惱了。”夏草心裏慚愧,抓住了簡紫銅的手,“請你相信我,我希望你和笙幸福,希望你們幸福。”
簡紫銅反握住她的手,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重新回到歡樂的大廳裏,卻莫名的,沒有了丁點歡樂的情緒。
然而她還是微笑著,在秦昱笙的身邊坐下。
“怎麼去了這麼久?”秦昱笙問道。
“和夏草在聊天。”
“你們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就在那天宴會之後。”
“聊了些什麼?”秦昱笙問道。
簡紫銅卻心裏一澀,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她依舊笑著道,“說你小時候不愛理人,秦昱笙,你這個脾氣該改一改。”
秦昱笙頗為不屑,沒有再應聲。
那三人還在唱歌,用極其輕鬆的音調在唱著那首原本是分離惆悵的歌曲。
簡紫銅就聽見了那幾句。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他身旁,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他們都老了吧,他們在哪裏呀,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誰要各自奔天涯?
簡紫銅將頭往秦昱笙的肩頭一靠,手也緊握住了他,十指相扣。
不,我不願和這個人分離。
也不願各自奔天涯。
“來打一局斯諾克。”秦孝正忽而對著秦昱笙道。
秦昱笙瞧了他一眼,掐滅了煙蒂起身。
“你自己玩。”秦昱笙對著簡紫銅輕聲道。
兩兄弟就往另一個廳走去,那裏設有斯諾克桌球台。
一人挑選了一支球杆,在偌大的桌球台上,即將開始這一局。
撞球聲,隨即哐啷響起。
兩人就開始打起球來。
“爺爺要把你的副總給撤了。”秦孝正沉聲道,雙眼瞧著遠處的球,找著角度進洞。
秦昱笙默不作聲,隻在一旁觀看。
“你會讓董事元老們反對吧?”秦孝正又是問道,手腕也同時用力發球。
哐啷,準確進洞!
隻是沉默,秦孝正又連進了兩球。
等不到秦昱笙的回應,秦孝正抬眸望向了他,“你不是野心勃勃嗎!”
秦昱笙這才開口,“秦三,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不要這麼幼稚了。”
隻是這一句,像是大哥對兄弟的勸解,卻也多了幾分嗬護,這讓秦孝正一怔,而後他的俊容嚴厲,冷聲喝道,“秦昱笙!你少拿出大哥的樣子來教訓我!我告訴你!你欠秦家的多了!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兩清了!你想就這麼走,我告訴你辦不到!”
“辦不辦得到,不是你能決定的。”秦昱笙淡漠道。
秦孝正拿著球杆,望著球桌對麵而站的他,“那就把兩條命還出來!你要走到哪裏去都隨便你!你把兩條命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