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照片,又是從哪裏來的!
而且,似乎他早就有準備。
不然那些精神科的醫生,又是從哪裏跑出來的!
指尖的煙還在飄渺燃燒著,秦昱笙凝眸道,“已經過去的事情,不需要再提了。”
他的話語點到為止,並且刻意隱瞞了一些,然而卻奪定著,不需要再提,想來也是已經解決問題。
不過,蘇傲揚心裏還有憂慮,“希望不會再有人拿這些來傷害她。”
蘇傲揚的目光凝重,秦昱笙漠漠迎著,他不疾不徐道,“再有下次,我就要帶走她。”
今天的突發事件,不代表日後不會上演。
有人可以查到,不代表秦家就不會。
如果有人再拿這些來傷害她,那麼她是蘇家的人,這個身份就要揭開了。
秦昱笙嘴角一抹弧度,將手中的煙蒂撚滅,“誰也不能將她從我身邊帶走。”
撂下這句話,秦昱笙豁然起身。
他走向了昏睡的簡紫銅,將她輕輕拉起,摟著走出了包間。
離開的時候,秦昱笙頭也不回道,“這次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我會解決。還有,明天早上她請假,會晚一點到。”
車子往前開著,秦昱笙摟著簡紫銅往公寓趕回去。簡紫銅睡著了,頭靠在他的肩頭。他將她摟緊一些,又將車窗降落。微冷的空氣吹拂而來,她這才似乎舒服。他聽見她的聲音,很輕很輕,“難過……”
那一年遇見她,是在夜總會裏。
那麼多年後的重逢,竟然在如此龍蛇混雜的地方,這是他沒有料到的。
盡管那時,她化著濃妝。
可幾乎是第一眼,他就認出了她。
什麼白玫瑰。
她是簡紫銅。
她一直都在他的記憶力,從來沒有離開過。
簡紫銅,也許你不會知道,對於當年,我有曾多後悔。那時候,沒有好好地和你說一句。
說一句,好久不見。
說一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說一句,其實我一直沒有忘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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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醒來的簡紫銅,腦子發漲,十分不舒服,眼睛還沒有睜開,本能地去找手機看時間。
手在床頭櫃上摸索了一陣,也沒有摸到手機。
忽然,男聲響起,“十點了。”
簡紫銅這才睜開了眼,瞧見一道黑影,房間裏拉開窗簾,所以還很昏暗。但是可以清楚知道,一定是秦昱笙。她的力氣還沒有恢複,隻是躺著不動,秦昱笙來到床畔坐下,開了一盞小燈問道,“是不是很不舒服?”
沉默了半晌,簡紫銅才找回思緒,“你怎麼沒有去上班。”
“昨天有應酬,所以請假了。”秦昱笙低頭瞧著她,“你的上司昨天也準許你,今天晚到。”
簡紫銅抬手擋住那燈光,也不多說,隻是點了個頭。
而後她起來,就要下床。
“我扶你去。”
“我自己就可以了……”
簡紫銅淡淡說著,獨自走向了洗浴室。
秦昱笙也跟了過去,頎長的身軀靠著牆壁等候。缽門一打開,簡紫銅已經洗漱幹淨。隻是她的眼睛,很紅很紅,似乎是要滴血一般的紅,這樣的她,瞧得他心中不忍。
簡紫銅終於問及了林姍姍,隻是說道,“你放了她。”
其實昨天那些人帶走林姍姍後,立刻就將她放走了。
秦昱笙並不多言,隻是應道,“好。”
而後簡紫銅就再也不提起了,她顯得很平靜。隻是這樣的平靜,卻讓秦昱笙覺得心神不寧。不該是這樣的,總需要一定的發泄途徑。不哭也不鬧,這樣的簡紫銅,不是秦昱笙所想見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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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集團的副總辦,秦昱笙坐在大班椅裏,俊臉神色凝重。
宋嘉行狐疑問道,“你們兩個都拿下了**的項目,應該高興才對,怎麼,難道你們又鬧了?”
昨天在**集團,那場鬧劇隻有為數不多的人在場。
所以連宋嘉行也是不知道的。
秦昱笙漠然道,“沒有。”
宋嘉行困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事發生。
這個時候,有人進了辦公室。
那是秦昱笙的得力下屬,以前是特種部隊出來的,基本上私底下的事情,都會讓他去辦。
來人將一份文件給了秦昱笙,“秦少爺,這是您要的資料。”
秦昱笙取過一瞧,裏麵是沈家家人的詳細資料。他又是將文件擲在桌子上,抬眸望著來人吩咐,“傳我的話下去,這份文件裏的所有人,無論哪家公司,都不可以聘用。誰要是聘用了,那就是和我秦昱笙作對,後果自負。”
“是,秦少爺。”那人收到命令,立刻退了出去即刻執行。
宋嘉行瞧著秦昱笙,不由得感歎,“哪個人這麼有本事,能讓你這麼動怒。”
竟然直接下了封殺令!
江辰希是最先聯係簡紫銅的人。
在次日的午後。
“紫銅,今天中午有空嗎?”江辰希在那頭如此說道。
簡紫銅握著手機,沉思了片刻,終於還是答應了。
約了地方,就在喬名公司附近的咖啡廳。簡紫銅到的時候,江辰希已經到了,朝那個方向而去,安靜地入座。咖啡的香氣,很是濃烈。耳畔是輕鬆的鋼琴曲,氣氛都很好,這應該是一個愜意的午後,可是卻感受不到愉悅。
簡紫銅握著湯匙,慢慢攪拌著杯中的咖啡。
那些褐色液體,被她攪拌著形成了漩渦。
江辰希開口道,“昨天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昨天……
握著湯匙的手一緊,簡紫銅垂眸道,“你已經道過歉了。”
“可是我還是想,有必要在私底下和你再說一次。”江辰希溫溫說道,那些話語一點一滴道出,“我知道給你帶來了困擾,也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傷害,這一切……”
如果當年,能夠更好的去處理,如果當年,沒有認錯,沒有執著,如果當年,不曾去固執地追逐,可以回頭看看,身邊的另外一個人,那麼是否就不會有今天,是否就不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是否一切還可以是當初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