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紫銅收回視線,邁開步子,淡定地離去。

而在三樓的陽台上,蘇傲揚握著酒杯,將全過程都給瞧見了。他不禁感到有趣,有些玩味起來。

簡紫銅,這樣的性格,還真是不知道像誰。

至於這個趙力然,看來是需要教育一下。

離開了聚會的簡紫銅,給秦昱笙打了個電話,詢問他在哪裏,秦昱笙在那頭報了個地方。

簡紫銅道,“我過來了。”

簡紫銅趕到的時候,那一行人已經開吃,包間裏並沒有開暖氣,隻是火鍋沸騰的冒著白煙,就熱得人想脫外套。簡紫銅的出現,成功惹來眾人注目,十幾雙眼睛這麼一盯,她頗為局促,愣愣立在門口也不往裏邊去。

放眼望去,怎麼都是不認識的?

有人打趣道,“這是誰的家屬?快點招領!”

當下有人起身,正是秦昱笙。

秦昱笙來到她跟前,手輕輕扶過她帶她入座,簡紫銅將外套脫下,他就取了掛到一邊的衣帽架上。等她回頭,卻見眾人目光那個複雜曲折,笑的很是曖昧,簡紫銅隻能尷尬回了個笑。

“簡紫銅,來了啊。”開口的是李博然,正小酌著酒。

簡紫銅衝他點了個頭。

這一桌子都是生麵孔,她就隻認得他了。

秦昱笙簡單說了她的名字,雙方紛紛打過招呼,簡紫銅才知道這幾個男的都是他大學時期的朋友,而那些女的是他們的女友,總之就是一個小團體。以前他可沒有這樣帶她來過,也沒有介紹過她。

“他平時話不多。”有人道。

簡紫銅笑笑,他確實話不多。

隻見秦昱笙將涮好的牛肉放入她的碗中,那人挑眉問道,“你不會覺得他太悶嗎?”

還握著筷子,簡紫銅認真想了想道,“還好。”

反正他一直是這樣的,就算悶的話,她也已經習慣了。

一旁的女人看來是舊識,咋呼起來,“這叫還好?”

天知道秦昱笙已經不能用悶來形容了。

長了張禍害千年的臉,秦昱笙一入學就引發轟動,女生對他一竿子倒。曾經有高年級的漂亮學姐來主動示好,噓寒問暖關懷體貼了足足一個學期,可他還是無動於衷。對方支撐不下去,就挑明了問他願不願意。

他卻顯然還在狀況外,給人來句:你是誰?

那學姐覺得自己被羞辱了,傷心地哭著跑開。

學姐事件之後,一批又一批赴死的巾幗英雄,試圖想要攻占這塊領地,可惜全都沒有成功,時日一長也沒人再敢去尋死。再加上他寡言少語,社交活動更是不會參與,久而久之,秦昱笙的無趣被公認,卻也成就了學校的傳奇。

簡紫銅聽著餐桌上眾人提及大學時的秦昱笙,她卻並不感到奇怪,“以前他就這樣的。”

“你們認識多久了?”女人好奇問道。

“挺久的。”簡紫銅道。

“挺久是多久啊?”

“十幾年了吧。”

簡紫銅的話一出,這廂詫異,“啊?這麼久了?”

“你們以前是青梅竹馬?是不是定了娃娃親?怪不得他誰也瞧不上!”

這廂七嘴八舌,簡紫銅一滴汗就要下來了,這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

秦昱笙僅是兩個字就讓背景關係明了,“鄰居。”

簡紫銅沒有否認,住在一個院子裏,不過是兩幢樓。

勉強也可以算是鄰居。

對方興趣不減又是繼續追問,簡紫銅快被轟炸淹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到底是誰先追的誰?”

“女追男。”李博然道。

“啊?”

“去年冬天在古城河岸邊,她給他送的花。”李博然立刻說道。

“隻是誤會湊巧,我們在玩國王遊戲,我被點了名,要給人送花,然後就……”簡紫銅鬱悶了,李博然怎麼就會知道?

“那你怎麼就沒給別人呢?當時宋嘉行不是也在嗎?”李博然顯然很知道詳情,不過這下也了解了,一定是宋嘉行傳出去的。

簡紫銅一下沒了聲,就連自己也奇怪,她怎麼就沒送給宋嘉行呢?

想了半天她才道,“因為他戴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