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不用說了!”秦昱笙厲聲喝道,英俊的臉龐神色愈發陰霾,“簡紫銅,我想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回到我身邊,就是要做我的女人!現在你是不是打算去蘇傲揚的身邊,當他的女人!”
簡紫銅終是氣到不行,“秦昱笙!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那你就不準去重天!不準和他接觸!”秦昱笙厲聲大喝,更是發瘋一般地質問道,“為什麼要和他去共進晚餐!還一起吃情侶套餐?他送你玫瑰,你是不是高興得不行?”
秦昱笙說著,就將她挎包裏的那一支玫瑰拔出,而後惡狠狠地丟棄在地,更甚至是用腳去輾踩。
簡紫銅看著他如此對待那朵玫瑰,怒氣一下子湧上來了,“秦昱笙!你真的一點都不會尊重人!”
“讓尊重去見鬼!”秦昱笙衝她喝道。
“你也給我去見鬼!給我走!”簡紫銅指著大門的方向,同樣瀕臨崩來態。
秦昱笙卻站在原地,並不肯離開,他懊惱皺眉,不知道要怎麼做,甚至從未去了解,該怎麼做才是對的。他心浮氣躁,英挺的眉宇皺成一團,在一陣喧囂過後,煩躁問道,“那你總要告訴我什麼才算是尊重!”
“秦昱笙!不是說了請,謝謝,不客氣,那就是尊重!你懂不懂!”簡紫銅望著他,一字一句說道,“你說你想我,可是你卻從來沒有打給我一個電話!在你去了德國之後,一個沒有!你說要我等你,可是你回來後,卻隻帶給我一場屬於你的婚禮!”
“你從來不會讓我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也不會告訴我,你有什麼打算!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成了秦家的大少爺,我甚至不知道你當年為什麼要走!關於你的那個秦家,你更是隻字不提!你要去要留,都是你說了算!我對你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一無所知!”
“現在蔣瑛潔來了,你就要讓我去子公司工作!你到底把我當成是什麼?”
“秦昱笙,我不是三歲孩子了,我也早就過了童話年紀!”
“這種沒有結果的感情,我受不了!”
簡紫銅的呼吸紊亂,心裏那些困苦全都一並釋放出來,“你不是問我為什麼回來你身邊?那是因為我太天真!是我太愛你!我怕你一個人!我太心軟!總之都是我的錯!現在行了嗎!”
激烈的釋放,在一番混亂的言語過後,突然整個公寓都安靜了下來。
秦昱笙卻愣住了,隻見簡紫銅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那神情是不甘是氣憤是委屈是傷心,這讓他完全愣住了。
他甚至從未想過,她內心深處原來有這麼多的想法……
而且,她也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
混亂的思緒糾纏在一起,這樣柔弱無助的她,讓他隻想擁在懷裏,秦昱笙不禁喊了聲“銅銅”,就要往她走去。
“秦昱笙!”簡紫銅喝了一聲,“你還不走!你別過來!”
“銅銅!”秦昱笙依舊朝她走去,簡紫銅怒不可抑,掄起手中的水杯砸向了他。
以往的他,都會躲開的。
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躲,水杯就砸向了他,裏邊的小半杯水將他的西服浸濕,而那隻水杯則是硬生生地砸到了他的頭。
簡紫銅登時一愣,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秦昱笙卻在此時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入懷裏,她這才有所回神,剛要開口,卻聽見他說,“我的手機號碼沒有變,可是去了德國後,你也沒有打過我的電話,一次也沒有。”
“婚禮的事情,之前我已經說過了,我們不會結婚。至於蔣瑛潔,不是我讓她來公司的。”秦昱笙低聲說著,簡紫銅的思緒還混亂不清著,卻漸漸平靜下來,“至於秦家,那裏和我無關。”
“隻是現在,我還不能離開。”秦昱笙的聲音很低沉,十分動聽,像是能夠催眠一般。
“不要去管別人說了什麼,也不要去理會別人。”秦昱笙這麼說著,大手輕撫著她單薄的脊背,“銅銅,你隻需要在我身邊,隻相信我,其他什麼都不要去想。乖一點,聽話一點,什麼都不要問,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他不曾有過這樣柔糯的口吻,簡紫銅覺得自己完全動不了,他更是從來不曾向她解釋過那麼多那麼多……
乖一點,聽話一點。
這樣的話語,小時候簡國天曾經說過許多次,她總是任意妄為,最後卻是那樣遺憾。
而如今,他這一番話,恐怕是這輩子,他所說過最多的話語了。
可是他又讓她要怎麼辦?
她又該怎麼辦才好?
簡紫銅徹底迷盟……
“怎麼辦……”她輕聲說著,身體在他的環抱之下忍不住顫抖起來,“秦昱笙,該怎麼辦……”
秦昱笙一低頭,有鮮血從額頭滴落,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臉上。
簡紫銅一驚,又是慌張到了不能自己,她顫著聲喊,“你流血了!秦昱笙!流血了!”
這又該怎麼辦……
秦昱笙瞧見她一雙眼睛通紅,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心中一緊,“沒事!”
“酒精,棉花,繃帶……要包紮傷口……去醫院……”方才被杯子砸傷的額頭,已經流淌下鮮血,簡紫銅慌亂起來。
“不用去醫院,你這裏有急救箱嗎?”
“……有。”
“去拿過來。”
幸虧簡紫銅的公寓裏,還備有臨時的藥箱。她翻找出來,提著箱子來到他的身邊,秦昱笙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裏。她將藥箱往茶幾上一擱,而後自己也是一並坐在了茶幾上,準備好了清水,擠了毛巾替他擦拭血跡。
仔細地瞧著那傷口,幸好隻是傷到了肌膚,並沒有碎片傷到深處去。
簡紫銅取了鑷子,蘸了酒精替他消毒。
那樣小心翼翼的姿態,隻怕會弄疼他,簡紫銅一邊替他擦拭著,一邊問道,“怎麼樣?疼不疼?”
秦昱笙一動不動,隻是坐著看著她為他處理傷口。他漆黑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神色緊張的小臉。
簡紫銅從小就怕疼,稍稍撞傷擦傷都能鬧上半天,現在瞧見他都流了血,隻覺得心裏鑽心般的灼傷。
“疼麼?”她再次問道。
秦昱笙默不作聲,而後才應道,“恩。”
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麼亂的思緒,簡紫銅低著頭,無措說道,“……我不是有意的。”
原本傷口也是不疼的,可是竟也不由自主地這樣應了,秦昱笙又見她一副犯了錯的惶惶摸樣,愈發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