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總,謝謝你對她很滿意。”

“我倒是想長期聘用她,包吃包住,還可以包睡。”秦昱笙側目瞧向她,燈光之下,他的睫毛長而密。

簡紫銅笑笑,並不打算理會他。

秦昱笙又是問道,“簡紫銅,為什麼不搬回我那裏去。”

“沒有這個必要吧。”

“怎麼才算有必要?”

“自己去想。”

秦昱笙眉宇一皺,“想什麼?”

“我們的關係,秦昱笙,好好想想吧。”簡紫銅打開車門,徑自下了車。朝著車裏的他笑笑,揮手進了大樓。

這一次,她可不想再不清不楚地在一起。

而且,他也從來沒有對她說,他究竟喜不喜歡她。

秦昱笙正想下車追上去,可是後邊卻又進來一輛車。

打著強光,按著喇叭發出“B——”一聲響,示意他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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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一早,簡紫銅又來到鳳凰山。

準點的時間,果然在山道裏等到了查理。

“簡小姐,如果還是因為秦氏的事情,那麼你不用再說了。”查理的語氣柔和,態度卻還是很堅決。

簡紫銅一邊隨著他跑,一邊說道,“我今天來,不是為了秦氏。沒經過查理先生的允許,我自作主張去找了黃淒楚女士,希望查理先生不要生氣。”

查理雙瞳驟然緊縮,因為太過震驚得知這個消息而顯得有些失態,猛地停下步伐,呼吸急促地喝道,“你們這是侵—犯**!我警告你們,不許再去打擾她!”

簡紫銅見他如此緊張激動,也知道他的在意度,“可是她說想見你,查理先生,你想見她麼?”

查理忿然的神情頓時僵住了,半晌才緩過來,“你們不必來這套,我如果想見她,我早就見了!”

查理說著,又是往山道跑去。

簡紫銅氣喘籲籲,漸漸追不上了,隻能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查理先生,今天下午兩點,藍山咖啡館E座包間,步行街那邊的那一家……”

查理卻連頭也沒有回,一路小跑著不見了。

……

這天中午,瞧著時間差不多了,簡紫銅就趕去接倪桃。倪桃還是大學生,下午這個時間沒有課程,所以也有空。將倪桃接了前往藍山咖啡館,簡紫銅心裏卻還有些擔憂,她不知道查理先生到底會不會來。

可是誰知道,查理先生卻已經早早等在包間裏了。

侍應生是那麼告訴她的,“小姐,那位先生已經到了。”

包間門打開的那一刻,簡紫銅瞧見查理徐徐站起身來,查理今日是特意打扮過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襯衣雪白,西服筆挺,臉上的神情是震驚的,不敢置信的,就連眼睛都是微紅。

他十分激動高興,也很感慨萬千,交織著無數情緒,讓簡紫銅瞧著莫名感到酸澀。

倪桃顯然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查理卻隻喃喃說著一句話,“你……你來了……”

“查理先生,您請坐。黃小姐,你也坐吧。”簡紫銅隻能招呼他們兩個,相繼坐下了。

查理卻對她的稱呼有了疑惑,“黃小姐?”

“查理先生,她是黃淒楚女士的女兒倪桃小姐。”簡紫銅作了介紹,“倪桃小姐,他就是查理先生。”

倪桃朝他點頭,“查理先生,你好。”

查理怔怔地瞧著她,忽然沒了聲音,發亮的眼睛慢慢黯淡下去,“女兒……你是她的女兒……她走了……她竟然走得比我早……”

陰陽兩隔,簡紫銅想這恐怕是最遺憾的痛。

倪桃見他神情如此苦痛,忍不住安慰道,“查理先生,你不要太難過了。”

“她……她是什麼時候走的?”查理抬眸問道。

“五年前走的。”

“什麼原因?”

“病了,後來就走了。”倪桃提起媽媽,也顯得很難過。而後她打開了背包,從包裏拿出了那個絲絨盒子,“這是媽媽臨終之前交給我的,她說如果有人來找她,就讓我這個交給他。我想媽媽,一定在等查理先生。”

查理定定瞧著那絲絨盒子,而後雙手接過了。

簡紫銅其實也很好奇,這盒子裏究竟是什麼東西。

查理將盒子一打開,簡紫銅一瞧。

隻見裏麵是一條看起來很普通的銀鏈子。卻又不像是項鏈,因為比起一般的項鏈來,這條鏈子又粗了許多,質地卻是很好,看得出是很久以前的東西,而且珍藏得也很妥善。

這條鏈子……

又有什麼意義?

查理瞧著銀鏈,整個人一怔,仿佛陷入了回憶裏無法自拔。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顫著手輕撫著銀鏈,而後從西服的外套裏取出了一件東西。簡紫銅認得的,是那塊銀懷表,先前不小心遺失過。

查理一手拿著懷表,一手拿著銀鏈,而後動手,竟然將鏈子裝回了懷表。

這下子輪到簡紫銅震驚了。

銀鏈加上懷表,竟然是一對……

“原來是懷表的鏈子。”倪桃也是恍然大悟道。

查理將懷表遞給倪桃,“這塊懷表,就送給你了。”

“不,查理先生,這是您的東西,我不能要。而且我想,媽媽也是消能夠物歸原主的。不過,我很好奇,這塊懷表,是什麼時候買的呢?”

什麼時候呢?

查理的思緒飄遠了,瞧著麵前的倪桃,仿佛瞧見了當年的女孩兒。他的臉龐變得溫柔起來,眼神更是溫柔,“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時候……”

聽著查理講述當年的青春年少,簡紫銅也仿佛回到了兒時。有這樣一個少年,陪伴在身邊左右,有這樣一個少年,一起上學放學,有這樣一個少年,離開後就記恨深切。

秦昱笙,你喜歡我麼?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呢?

你離開後的那些日子裏,會不會也有曾經想起過我?

……

這個下午時分,查理很快樂,倪桃也笑著聆聽。

有一種錯覺,仿佛倪桃就是當年的黃淒楚,而查理還是那個少年。

分別的時候倪桃說道,“查理先生,很高興見到你,希望你身體健康。”

“簡小姐,今天也謝謝你。”倪桃又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