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是你自己要跳下去,不是我推你的啊!為什麼他們都說是我推你的,為什麼呀!蕭恒,我沒有推她,真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千葉越逼近,老夫人越是害怕地後退。
這一次千葉也急了:“你不要再退了!車啊!小心車子啊!”
老夫人還是搖著頭,害怕地一步步往後退,千葉實在沒辦法,隻想上前去抓她,卻不想老夫人見千葉這樣逼近自己,更是害怕地轉身就跑。
“不要!”真的隻差那麼一點,千葉快要抓住她了!一輛飛馳而來的車子突然急速刹車,輪子與地麵的摩擦聲,還有那重重的撞擊聲,讓千葉的耳朵嗡嗡直響。
血!全都是血!千葉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個雨夜,她拿著那塊尖銳的石頭不斷地敲打著林申的腦袋,鮮紅的血染紅了她的衣裳,肮髒的血濺滿了她整個身體,她不停地尖叫,不停地敲打,沒人來管她,沒有人來救她,隻有她一個人害怕地看著林申死不瞑目的雙眼。
“老夫人!老夫人!”千葉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反應,下意識地跑過去抱住老人家,而剛才撞人的車子卻繞過千葉轉了彎逃之夭夭,千葉已經完全嚇壞,早就忘了去攔住那輛車。路上根本就沒有人!隻有一輛輛車子飛馳而去,看到這邊有人躺著有人跪著,路過的車子才紛紛停下,卻沒有人上前幫忙隻是對著千葉指指點點。
因為千葉的車子上帶著許許多多的血跡,而老夫人撞車的地方離千葉的車子隻有幾步之遙,老夫人因為被撞得太過嚴重,身體裏的血幾乎濺滿了千葉的車身。
這個時候沒有其他人,隻有千葉害怕地抱著老夫人的屍身,是的,屍身。已經毫無氣息可循的屍身。千葉盯著那滄桑的臉,淚水竟然不自禁地滑落:“我沒有想你死……你這樣,死的太輕鬆!我母親受的罪!誰來還!”
為什麼她要為這個女人流淚呢!為什麼!很久之後千葉才明白,原來,因為她是蕭哲的母親,因為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當蕭哲聽聞消息,幾乎是渾渾噩噩到了現場,看到滿身是血的老母親,身子晃了又晃!他可憐的母親從沒過過好日子,現在好不容易回到兒子身邊,竟然遭此橫禍!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抖著身子合上老夫人的眼,他的母親死不瞑目!
千葉見到蕭哲隻是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她已經死了。”
蕭哲抬頭看著千葉的眼睛滿是怒火:“你滿意了?嗯?”
千葉一時沒反應過來,在看到所有人都對自己指指點點時,才幡然醒悟,有些不敢置信地問:“你以為是我故意撞死她的?”
蕭哲看著母親被架上救護車,冷冷盯著尋千葉:“你的氣消了吧?你母親的仇報了吧!我母親她終於報應了,你滿意了!”
千葉渾身一震,幾乎踉蹌地退後一步:“不是我,不是我!”
“是!不是你!不是你!你放心,這殺人的罪名我還舍不得讓自己的夫人擔了!”蕭哲深吸一口氣:“你真夠狠心的!尋千葉!你真夠狠心的啊!你怎麼下的了手,對這樣一個瘋癲的老人,你怎麼下的了手!”
千葉百口莫辯,在場的人都成了可以指控她的證人,她笑得也有些癲狂:“既然你也這樣認為,那就是我吧!是我殺了她!我會負責給她最隆重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