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卿要笑了。
“怎麼不說？”他疑惑。
“你不是說讓我好好養著。”
兩個人相視而笑。
剛醒來，她胃口不是很好，吃了碗紅棗小米粥，別的再也吃不了了。
他體貼地給她擦了擦手，抹了抹臉，拉了一張凳子，坐在她的旁邊。
這幾天，他雖一直陪在她身邊，助理卻沒有閑一會兒。她和魏美媚之間的爭執緣由，他大概了解了一二。
柳冰卿等著他責備，他坐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笑道：“你悶的慌麼，我昨天讓助理買了一些故事書過來，我念給你聽怎麼樣。”
柳冰卿嗔笑，將另一隻手蓋在他粗壯的大手上，她歪著頭朝他眨了下眼睛。
“江野凡，今天是幾號，我睡了幾天。”
“十三號，睡了三天。”
“哦。”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會做那麼長一個夢，原來是睡了七十多個小時。”
“冰卿。”他溫聲喊她的名字：“再休息會兒吧。”她失血過多，醫生說要多加保養安歇。
她搖搖頭，她睡了好長時間，她做了好長一個夢，她有好多話要告訴他。她其實是喜歡他的，不，她是深愛他的的，離開他，就活不下去的那種深愛。
她知道這樣很沒出息。可是沒有他，她還要出息做什麼。
她要把自己的心，講給他聽。
“江野凡。”她喊他的名字，他沒有再阻止她的任性。
“我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有花有草。你相信嗎？我在那裏看到了一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她說她是我媽媽。”
提起到媽媽，她悶悶地歎了口氣。
“可能是人生病了都會這樣，講些有的沒的。”
她抬頭看向他，眼睛裏承載許多光芒，“上次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她問的認真，他卻怔怔。
“什麼話。”
“林小姐給過我請帖，我開始是生氣的。”說著話，她握著他的手緊了緊，過了會兒子：“我想我究竟是還有些東西放不下。”比如江野凡。
“如果你說的話還算數，我覺得，我願意。”
她將“我願意”三個字咬的重重的。
他也明白了。
他有些喜出望外，有些忐忑不安，有些憧憬。
他的另一隻手覆在她的手上，他將她的手拿起，放在他的下巴上磨蹭。
兩個人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彼此的心境，如同明鏡般鋥亮。
她個子在女生中不算是矮的，但跟江野凡比起來還是顯得嬌小很多。
她一蜷縮，便窩到了他的懷裏，像毛茸茸的兔子。
“我明天回老家，把戶口本拿出來，我們登記結婚，好不好。”她抬頭，用額頭磨他的下巴。
他愛撫她秀發的手，猛的一頓。
柳冰卿疑惑地抬起頭，閃了閃漂亮的睫毛，問：“怎麼啦？”
“沒什麼。”他淡淡回答。
半夜。
柳冰卿覺得口渴，起來喝水，隱約看見落地窗前站立著一人影。
“野凡。”她走近：“你怎麼不睡覺。”
“冰卿，我想跟你商量件事。”他轉過身，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