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哪裏,趕緊滾出來。”
伊凡洛夫端著一把自製的簡陋霰彈槍,正對著黑暗幽深的地鐵隧道大聲呼喊。其實他明白舉著槍隻是虛張聲勢的為自己壯膽,要是真的有什麼怪物跑出來他肯定會選擇逃跑。伊凡洛夫才不會相信這把破舊的快把膛線磨平的武器能把怪物打倒。
“嚷嚷什麼呢,興許是幾隻老鼠碰到了那些懸掛的罐子而已。”坐在火堆旁的果戈理把身上的破舊棉襖裹得更緊了,嘴裏不滿的嘟噥,“這鬼地方,感覺真是越來越冷了。”
伊凡洛夫和果戈理兩人是契卡根據地的哨兵,他們駐紮的地方裏根據地所在的地鐵站有一百多米。這裏是契卡勢力所能延伸到的最遠範圍,再往前走,就是地鐵裏各種變異怪物的勢力範圍了。在哨兵站崗的往前五十米,契卡設置了簡易的警報裝置,一種用小石子裝在易拉罐裏懸掛起來的機關,一旦有人碰到了就會咯咯作響。
槍口對著黑暗的隧道等了一段時間,伊凡洛夫發現並無異常才放下心來,心想大概真的是幾隻老鼠在作祟吧,於是關上槍支的保險,回過頭正準備和果戈理繼續閑聊瞎扯。這是他們在地鐵哨崗裏唯一覺得有樂趣的事情。
當伊凡洛夫轉身之後,看到的卻是一副讓他震驚的畫麵,果戈理的腦袋被子彈打中削掉了半個頭蓋骨,他的臉還保持著臨死前的表情,不過左眼的眼珠子已經掉落在地上。心理素質再好的人看到這可怕的一幕也會嚇得不輕。伊凡洛夫更是整個人嚇得摔倒在地上,往後爬了幾步,甚至忘了要去拉響警報。
一雙手從背後的陰影中捂住伊凡洛夫的嘴,把他放倒在地。拉科維奇的膝蓋頂住伊凡洛夫的脊椎,抽出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敢出聲亂叫就殺了你。”他凶神惡煞的嚇唬眼前這個瑟瑟發抖的男人。
圖卡列夫也收起了自己的槍,剛才那一漂亮的擊殺便是自己的傑作。他冷冷的望著這個倒在地上神態滑稽的男人,眼下最重要的是在這個人身上套出自己想要的情報。
“我問你,你們這個根據地有多少人?”拉卡維奇的匕首鋒芒已經深陷入脖子的皮膚裏,再稍微一用力便會刺破頸動脈。
“我說,我說。”伊凡洛夫一開口便帶著一股濃濃的諾裏爾斯克口音,這讓他的俄語某些發音顯得不太準確,聽起來有點吃力。
“我們根據地一共有三十個人,除了氣閘門有兩挺重機槍把守之外,其他的都是不設防的狀態,求求你不要殺我。”
“你們的槍械寄放在哪裏?”
“現在是休息時間,所有的槍械都放在進大廳左轉的軍火倉庫裏。”
得到想要的信息之後,圖卡列夫舉起槍托就朝著可憐求饒的伊凡洛夫頭上狠狠砸下去,伊凡洛夫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暈了,不過圖卡列夫下手太重,估計伊凡洛夫他能昏迷很久。
“呸。”圖卡列夫一口痰吐在他臉上。
拉卡維奇聽完伊凡洛夫的講述,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方案。其實三個人潛行通過地鐵站本來就不是什麼可行的想法,一開始拉卡維奇是建議繞過這個作為契卡根據地的廢棄地鐵站,而圖卡列夫卻說繞遠路的話可能會遇上那些凶殘的變異生物,而且還會耽誤時間。權衡再三,拉卡維奇還是接受了圖卡列夫偷襲地鐵站的建議。
三個人對戰三十個人,比例有點懸殊。
氣閘門前用沙袋堆壘的防禦工事裏,擺著兩挺pdk機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朝著阿卡這邊的方向嚴陣以待。四個契卡的民兵正坐在那邊有說有笑的聊天。
“我們兩人同時幹掉四個有點困難,而且氣閘門隻能在內部打開。”圖卡列夫有點犯難的望著拉卡維奇。
拉卡維奇思索了一會兒,他的目光停留在通風管道裏,突然有了想法。
“圖卡列夫,你從通風管道口進去開門。”拉卡維奇指著那個通道下命令,這個任務人選最適合的非他莫屬,自己太粗壯了無法進入管道,阿卡沒有潛入作戰經驗,隻有當過雇傭兵的他有這個資格。
“那你們呢?”圖卡列夫有點不高興拉卡維奇的命令語氣。
“自然是要把那四個人幹掉。”拉卡維奇自信滿滿,他已經想到了對付他們的辦法。
“嘿,同誌們快過來,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拉卡維奇扯著嗓子喊道,他盡量模仿著伊凡洛夫的諾裏爾斯克口音,但是總讓人覺得不那麼像。
幸好沒有引起那群人的懷疑,他們派出兩個人過來崗哨這邊探查情況,剩下兩個繼續在防禦工事裏閑扯。
隻是他們沒有察覺到的黑暗角落裏,一把帶著消音器的狙擊槍正瞄準著他們倆人的腦袋。
阿卡的食指快速的按下的扳機,他出手的速度很快,另一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同伴中槍,另一顆子彈也已經射進了他的腦袋裏。原本還在閑聊的兩個人已經無聲的倒下了,鮮血從穿透顱骨的彈孔中噴灑到氣閘上,留下一抹紅色的噴灑狀血漬。動作安靜的甚至沒有驚動前來探查的另外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