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棋局微變(1 / 2)

跟著許宸,能逼自己學會很多東西。比如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飛簷走壁,穿著長禮服時刻保持一種隨時可以上天入地的精英狀態。

陳染對符默轉變的唯一評價就是:你升華了。

當符默無所顧忌自然而然地按響許宸家的門鈴時,她意識到,這幾個月她就像是吃了無數熊心豹子膽一樣,勇氣飛升。她甚至都想扛著鐵鍬去南極挖寶,順便抓幾隻企鵝圈在家裏做寵物。

好吧,這種事情最好不要想。說不定哪天許宸心血來潮,她沒準還真得跑一趟南極。

三分鍾之後,門終於打開了。符默單手拎著的蛋糕,還沒按照計劃好的送到許宸麵前,就被臉色蒼白,扶著門把手輕晃的他嚇到了。不僅如此,他渾身都濕漉漉的,發梢還在滴滴答答地滴著水,在他的臉上流淌,就像是滾落的眼淚一樣。

如果單從他棱角分明皮膚緊繃的臉來看,她現在應該立刻調頭就跑。但如果結合他好像附了一層紗的眼睛,一切就變得毫無殺傷力。這樣的狀態,分明寫著兩個字:病態。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許徹打電話給她會說:“符默,你去看看他。”她知道原因,今天是許宸的生日。出門的時候,江曉還嫌棄加鄙視地看著她沒完沒了跟個神經病一樣查看蛋糕的奶油有沒有蹭到紙盒壁上,來了一段長達五分鍾不間斷的演講。她隻記得個片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押送黃金呢,要不要考慮把這玩意塞進保險箱裏,外麵再捆個炸彈便於你隨時和它同歸於盡?王勃他老人家說‘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我和你就住對門,如此親切又完滿的關係,不說情比海深,好歹和珠穆朗瑪峰持平了吧?你知道我生日嗎?你還不是天天以為我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嗎?一個許宸你犯得著送個蛋糕都跟特工押運一樣嗎?”

她那個時候實在沒心思和江曉較勁,滿腦子都是許徹低沉又帶有懇求意味的語氣。那個像王者一樣活在萬丈光芒之下的男人會如此說話,絕對比任何警報與恐嚇都有用。他不需要多強調,符默就能知道他交代的事情有多重要。

“你怎麼來了?”許宸擋在門口,聲音像來自地底般被泥土磨礪後的沙啞遙遠。但他整個人分明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愉悅,就連語氣中都混合了濃濃的滿足。

符默覺得眼眶傳來酸脹的痛楚,連忙將蛋糕拿起來,露出笑容:“生日快樂。”她隻是不能習慣平日裏呼風喚雨的人,因為有人能夠到來而高興。太卑微,不適合他,真的。

許宸把她請進了家,渾身濕透還在屋裏走來走去招呼她喝水吃東西。在他遞給她一盒不知道他從哪個國家的手工工坊買回來的巧克力時,符默碰觸到了他滾燙的溫度。

她立刻把摸進拎包的手收回來,現在彙報工作,就是往他身上捅刀子。說實話,她無法對這個人殘忍,至於為什麼,她也不知道。

許宸上樓換了身衣服,似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恢複了在符默印象裏,那個許宸——頭發永遠都像是造型師口中念叨的精致完美的藝術品,任何時候都一絲不苟,每分每秒神采奕奕,就如雜誌上剪下來的男模一樣。

其實符默懷疑,她來之前,許宸是穿著衣服站在淋浴下衝冷水澡。全身燥熱無力的感覺,並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