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夜皺了皺眉,愣了片刻後,指著自己,有些不敢相信的說:“不會是……”
泰齊微微額首,便再沒有出聲。寧夜有些不情願的走到廚房,雖然有著很多食材,但他卻隻能看睜睜的看著,從小到大,他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曾幾何時,自己親自下過廚?
直到泰齊在院子裏催促了幾遍之後,他才有些生澀的拿起即可青菜和兩大塊肉,一並扔進了鐵鍋,然後又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將火升了起來,然後直接則在一旁安靜地等待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泰齊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拿著酒壺走了進來,看了看廚房裏的寧夜和灶台上那口正不斷滋滋作響的鐵鍋,說:“你做什麼?”
“肉……”寧夜有些心慌,但很真誠的說。
泰齊用餘光看了一眼寧夜,說:“做肉,要用這麼久的時間?”
寧夜說道:“我怕不熟,我沒做過飯。”
泰齊點了點頭,說:“從今天起,以後的飯食都需要你來做,別問為什麼……總之,你就把做飯,也當作是一種修行便是。”
“可是這不是修行……”寧夜攤了攤手,回道。
“我說是,那便是了!”泰齊沒有再做解釋,而是轉身離開了廚房。
“好吧!修行!”寧夜看著那個又是可親,有時可惡的師父,咬了咬牙,走到鐵鍋邊上,揭開了蓋子,才發現裏麵的青菜早已經變成了黑灰,而肉也散發著一股焦糊的味道,先前不知道那鐵鍋算不算能夠隔絕氣味,竟是沒有聞到裏麵的肉食都燒焦了。
看著滿是黑灰的鐵鍋,拿起鏟子將兩塊已經焦了近半的肉塊撈了出來,然後放進了餐盤中,走出了廚房。
小院中,泰齊看了一眼,沒有說些責備的話,而是默默地吃著寧夜遞過來的那塊,已經焦了半塊的肉。
看著師父的模樣,寧夜心中有些感動,這幾個月裏,雖然師父除了叫他將自己身體練好之後,便在沒有教他任何的武功,功法或者是作為一個殺手的技藝。
但是,他的體魄比起初到幽城時,不知道強壯了多少倍。其間沒有讚賞,同時也沒有責備,他有時會忍不住想,自己能否在十五歲時,學到足夠多的東西,去麵對家族的考核,並且順利通過。
可此時,這位悠閑並且跟這種將享受了幾個月近乎完美生活的師父,卻連這樣的事物都能輕鬆咽下,如果換做是他自己,是絕對不能忍受的,或者說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是無法接受的事。
在他愣神的那段時間,泰齊已經將自己的那塊肉,吃的幹幹淨,此時正仰頭喝了一口酒,說:“沒放鹽!”
寧夜有些內疚的說道:“對不起,師父,下次我一定注意!”
泰齊搖了搖頭,笑道:“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我本來覺得,這頓飯最好的結果,便是將整口鐵鍋都燒壞,沒想到,你還留了一半的肉。”
寧夜看著師父那有些慈祥的笑容,心中更是有些過意不去,隻能低著頭,沉默不語……
泰齊起身,輕輕地摸了摸寧夜的頭,說:“人生就是一場修行,無論你做什麼,都是這場修行中的一道難關,我們不是選擇避讓,而是應該勇敢的去嚐試,才能發現自己究竟能做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