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夜瞠目,預習?要怎麼預習?
邵明陽又是道,“你站在這裏往教堂裏麵走,我就在神台那裏等著你。”
卻是不容藍星夜拒絕,邵明陽直接問道,“這裏有捧花麼?”
那看守想了想道,“花園裏有白玫瑰,摘幾朵就可以了。”
“好。”邵明陽應了,那人急忙就去摘。
“不用預習了,我不會出錯!”藍星夜並不想去走一回紅毯,這太沒有意義!
她轉身就要走,邵明陽一把伸手將她拉住了,“走一趟!”
“不用了!”
“走一趟!”
“我說不用了!”
“我、說、走、一、趟!”他一字一字,幾乎是咬牙切齒來。
藍星夜被他抓的手都疼痛了,她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是那樣的固執,如此的震心,讓她一下失聲!
“你別忘記了,城城還在我手上!”他又補了一句!
就在此時,對方很快就摘了白玫瑰回來,更是精巧的用白色的絲綢帶束著。
那看守道,“小姐,這束花請拿著。”
邵明陽接過了捧花,往藍星夜的手中一塞。他已然邁開步伐,沉穩的步伐走向了神台。
不過是眨眼之間,方才還在身邊的他,已經到了神台那頭。
而她還站在教堂的門口。
他步伐一定,側身回頭轉了過來,他凝眸望著她,沉默著,沒有再出聲。隻是一雙眼眸,在那片光影裏,那麼的剔透明亮,一種灼灼的光芒。
藍星夜看著他,一身西服筆挺,是他平日裏就會有的穿著。但是不知為何,此刻竟是變得異常英俊來。她強將這不該有的念頭甩開,心中想著不過是走一趟,那就走這一遭!
藍星夜也邁開了步伐,她捧著白玫瑰的捧花,往前方的他一步一步而去。
可是這每一步,都突然變得沉重,沉重到了舉步為艱的地步。
這樣一條通往婚紗的道路,那不是幸福之路,那猶如地獄之路,卻是沒有奈何沒有黃泉,更沒有孟婆湯,讓她喝下一碗,就可以忘卻所有。
他們兩個,一個沒有禮服,一個沒有婚紗。
教堂裏沒有賓客,沒有樂聲,沒有家人親朋的祝福注目,什麼也沒有。
而他突然溫柔微笑,定入她的眼中,讓她的思緒一片空白。
唯有他,唯有她,他就在前方等著她,她正往有他的方向而去。
教堂的頂端,那琉璃七彩的玻璃瓦,在陽光下曬下了斑駁而絢爛的光影來,將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異樣的光芒來。
她終於走到了他的麵前,他伸手將她輕輕挽起,放在了自己的臂彎中。
兩人麵向了那神台,沒有神父在前,就這麼注目著前方。
一片寂靜中,邵明陽緩緩開口,“我也很想知道,你怎麼就遇見了我。”
藍星夜心中一怔,又聽見了他下一句話,“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
是她的眼眸,那痛恨的情感交織而起,更是冷凝一片!
是他的眼眸,深沉的光芒,醞釀著黯然的神采,覆著一層淡淡薄霜!
藍星夜捧著那捧花,她不自覺的一用力,玫瑰的花枝上還有著未修剪的枝刺,從那指尖一下刺去,疼到了心尖上去!
是他說,“藍星夜,你不該遇見我,我也不該遇見你。”
這十年來的一切,前因後果,前塵往事,緣起緣滅,就在這一句話裏煙消雲散,像是夢境一場,不值一提。
藍星夜心中無法平靜了,好似被龍卷風刮過一般,肆意的開始翻滾起來!
不等藍星夜回神,邵明陽已經輕輕放開了她的手,他的目光劃過了她的側臉,是她沒有神情的素淨臉龐,是被七彩琉璃光芒照影的斑駁,他低聲又道,“喜帖定好了,我會讓人發出,親朋好友一個也不會少,教堂也沒有問題,那就定日子吧。”
藍星夜幽幽清醒過來,她側目瞧向他,身體也微微轉了過來。
是他的俊眼,在那一片光影裏,溫柔微笑著,如此的模糊而隱約。
“我請人算過了,十天後是個好日子,上麵說宜嫁娶。”他溫漠說著,叮囑著所有,就好似要送她上另外一條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