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兒的腦袋頓時如充血一般,臉上透著白,眼神有些畏懼,她有些時候是太不合規矩了些。
在王府,郡主都還是慣著讓著她,這讓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今這可是在宮裏,自己也太不識趣了些,主子畢竟還是主子。
“要到了,這還有場戲,可別演砸了。”子書傾塵突然嚴肅了許多,本來也是,她在現代便是大小姐阮家千金。如今到了這裏,和芷兒再怎麼熟絡,她也不是文子悅,就算是最親近的被當做了妹妹的,本質上還是君與臣,在言行舉止上也是要合禮數的。
子書傾塵暗暗想著,說句不中肯的話,有時候她和子書嗣音還是不同的,有些事有些話子書嗣音能說能做,她不能,這就是皇家,這就是皇族。
“諾,芷兒知曉,方才是芷兒口不擇心,還請郡主。”芷兒也想了一會,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也明白了自己的定位。
子書傾塵是真的不想對芷兒這樣,隻是芷兒剛剛對子書成睿的眼神不太一樣,她甚至分不清是真是假,拍拍她的手,安慰:“剛剛我的話也重了,我隻是想讓你收斂點,這是在皇宮。”
她還是沒有說出實話,芷兒也看出她並不是這樣想的,隻是兩人彼此都想錯了。
一個認為會因為情愛背叛,一個認為要認清自己地位。於是,本來情同姐妹,本來是天生一對,本來都是為了對方好,最後還不是形同陌路。
愛情友情親情,不都是作沒得嗎?
果然,演戲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真亦假時假亦真,最後把自己也演進去了。
什麼都沒得到,最終不過隻是顯擺了自己的演技罷了。
還未進宴會,便聽得裏麵談笑風生,處處是鶯歌燕舞。真是熱鬧,不過倒還真應了那五個字:麵和心不和。
走進去後,因儀仗的繁瑣,丫鬟們的阻擋,子書傾塵隻看到使者們在那沉默不語,皇帝在那和眾大臣們聊得起勁,反倒是顯得使臣們是主角,皇帝在陪笑般。
那個老嬤嬤立於子書嗣音旁,子書嗣音也乖巧安靜的坐著看舞娘們的舞姿,子書清夢看到她的儀仗來了,象征性的笑笑,點了個頭。
芷兒將團扇放進了玉佩中,扶著子書傾塵走過了舞娘身旁。儀仗隊的人隻四個宮女跟在後頭,兩個侍衛,和其他的宮女們都站在了子書傾塵的位置旁。
子書佳妍往她這看了一眼,苦笑了一下,眼神有不屑也有無奈,王公大臣們都站了起來,以示恭敬。除了皇上,和他的子女,還有使臣外基本上都站了起來,就像麵對皇後那般的恭敬。
剩餘的一隊侍衛則站在禦花園的宴會外頭,是不能夠進來的。
如此這般,看著她的儀仗也不太招搖了。
子書傾塵上前,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禮問安,雖說是沒有跪下:“參見皇上。”
“來了就快些入座,方才還提起你呢。”皇上是一貫的好脾氣,隻是她分不清是真是假。
“謝皇上。”子書傾塵行一虛禮,參加宴會的百官攜同家眷都是站著的,依著禮法,他們也沒有行禮隻是站著,但得等著子書傾塵落座。
子書傾塵半轉身子,麵紗微揚,看不出她任何表情,隻瞧著她像子書嗣音那走去。本來也是,她的位置就在那。
“郡主剛剛不是同皇貴妃娘娘離去的嗎?不知娘娘在哪,這不是為皇上娘娘接風洗塵嗎?”一女子的聲音響起,舞娘們正好舞完一曲,正欲退下,歌聲戛然而止,這聲音清清楚楚地落在子書傾塵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