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荷花塘那邊,過會兒就回來,你先去睡吧!”蘇妙戈說。
“可是萬一王爺過來了呢?”翠柳說。
她沒有見過哪個女人不翹首期盼王爺晚上過來留宿的,更何況一個是要複仇的女人了,難道她就一點兒都不著急嗎?
“那就讓他來荷花塘來找我好了。”蘇妙戈說著便走了出去。
前邊蘇妙戈剛離開花宛居沒多久,那邊小德子就提著燈籠引著安染夜過來了。
翠柳見了忙過去說道:“王爺,夫人去荷花塘那邊了。”
“夫人去荷花塘了,你怎不跟著?夫人的病還沒有完全好,萬一落水了可怎麼辦?”話一說完,小德子就訓道。而後又對著安染夜說:“王爺,要不去荷花塘找夫人吧?也看看夫人去荷花塘那邊做些什麼。”
安染夜卻沒有回話,走進屋,便看到堆在桌上的詩詞歌賦,隨手拿起一本翻開來看。
翠柳趕緊回道:“是夫人讓奴婢拿來解悶的。”
安染夜輕輕的挑了挑眉頭,隨即冷笑出口:“也是,畢竟是大家閨秀,明日你就去繡房拿些女紅讓你家主子做吧,再順便多拿些雜賦,至於琵琶,古箏,蕭,音律,本王明日會差人送過來,你家主子想要什麼,盡管和本王說。”
放下書就對小德子說:“走,隨本王去荷花塘。”
翠柳行了個禮,道了聲諾。
究竟夫人有如何魅力,竟讓王爺如此的順著她。
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麼的不一般啊?翠柳看著離去的律王爺背影想。
走到銀屏亭,蘇妙戈看到天邊的那輪滿月倒映在荷花塘中,如一彎月盤羞答答的躲藏在荷花中。
在看著那清澈的水,她此時竟有種下去遊泳的衝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直壓抑在心中的鬱悶,此時也得到了放鬆,這麼好的月色,這麼美好的夜晚,要是有她的親朋好友在,然後在擺上一桌火鍋,那該多好?
蘇妙戈在圍欄邊站了一會兒,左看看右看看,很好,沒有奴才,也沒有守衛,應該沒有人跟著。
她現在就想下去遊一下泳,偷偷的一下也行,水的刺激可以更加的讓她清醒。
雙腿邁出圍欄,下麵便是溫和潺潺的水了,蘇妙戈想象著身體沒入水時的壞塊和舒服。
但是才剛剛站穩,隻覺眼前飛快的掠過一個黑影,於是她整個人都懸在了半空,大腦還來不及反映這是怎麼一個回事,她竟然站到了銀屏亭的屋頂上。
“你要是想死,這樣死得更加快些。”沒有波瀾的聲音,渾厚,可是卻夾雜些冰冷。
蘇妙戈回頭,竟然是南弦!眼眸依舊低垂著,可是這個時候的他卻看上去有些傷感,不似之前那般的沉寧,似乎有什麼心事。
“我隻是準備下去遊泳而已……誰要尋死了?”蘇妙戈回道。
即使他幫過她,救過她,但是不代表她對他說話就要低聲下氣。
一直都在想為什麼他始終都低垂著眼眸,以為那是一種卑微的表示,可是他的態度和所表現出來的氣場完全不合,甚至一點都沒有奴才該有的卑亢。
而現在這麼近距離看來,他之所以一直低垂著眼眸,就是不想和任何有交流。
“遊泳?堂堂虞夫人竟要在這公告場合遊泳,不怕被浸豬籠嗎?想死就直說,不要找借口!”南弦卻根本不理會蘇妙戈的話,找到一塊瓦片坐了下來,眼神空洞的望著地麵。
“就是因為看這四周無人所以我才準備遊泳的!”蘇妙戈竭力的辯解著她不是尋死,隻是遊泳。
這些古人的思想到底想要鬧哪樣啊?
而這個時候南弦一直低垂著的眸子竟慢慢的抬起,直視著蘇妙戈的那一雙剪眸,隻是一下便又迅速的撇過,她的眼睛真的很像慕爾嵐,真的像極了。
第一次見他都差點以為她就是慕爾嵐……
“那你跳下去遊泳吧!我消失。”南弦說完站起,輕掂腳迅速的消失在蘇妙戈的眼前。
什麼嘛!他到底在想什麼啊?把她帶到這上麵來明明就是不想她“自殺”,而現在讓她跳下去遊泳,分明就是認定了她是在自殺。
蘇妙戈看了看下麵的池塘,拜托!這麼高,她跳下去是死不成,但絕對會受傷。
讓她下去遊泳,至少要把她放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