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迎麵揮來的那隻毫不客氣的手,蘇顯秀眉輕蹙,隨即又舒展開來,她不僅不惱,眼中反而有笑意一閃而過,昨晚,正一直想著,有什麼好辦法能讓林茉兒不嫁入王府,可巧這機會就自己送上門來了,想到此處,蘇顯微一側身,便讓林月秋扇了個空。
以退為進,驀然出手,一把捏住了林月秋的小下巴。
她手快如閃電,眾人根本就沒看清楚她怎麼出的手,等她們反應過來,林月秋已經疼得張大了嘴巴,嗷嗷直叫,狼狽不已。
就在這時,一行人裏走出來一名綠衣女子,她容貌倒還不錯,隻是嘴唇極薄,顴骨略高,一副刻薄相,她纖手一伸,遙指蘇顯鼻尖,狗仗人勢地大聲喝道:“喂,臭丫頭,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她是誰嗎?還不快鬆手?!若是傷了她一根頭發,你十條命也賠不起!”
眾人看有人出頭,頓時一個個的流露出看好戲的神色,七嘴八舌地附和:“快鬆手!”
“賤胚子,你竟敢碰小姐?”
“現在鬆手,饒你一條全屍……”
一句比一句惡毒,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蘇顯秀眉一挑,眼眸輕輕眯起,想她當年叱詫風雲,多國富商政要都要敬她三分,別說出言不遜,就連大氣都不會喘一聲,現在,哪輪得到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在這裏欺侮辱罵?
這麼飛揚跋扈的小姐,既然教訓,索性就教訓得徹底一些,也替往日那些被扔進塘裏喂鱷魚的下人們出口惡氣。
冰冷的銳怒一閃,說時遲那時快,蘇顯手上驀地用力,隻聽“喀”一聲輕響,然後她手臂一揮,轉眼之間,林月秋已經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哎喲……啊……啊……我的下巴……”林月秋含糊不清地喊著,疼得滿地打滾!原本還算秀氣的小下巴耷拉在那裏,嘴巴怎麼也合不上。
蘇顯緩緩走到哀嚎的林月秋身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緩緩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敢衝我大喊大叫!”聲音很好聽,很輕柔,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與冷意,令人聽了不寒而栗。
這居高臨下的語氣,哪裏像個丫頭?!
林月秋一驚,猛地抬頭望向蘇顯,兩人視線相對。蘇顯正俯身望著她,唇角雖然微微翹起,看似在笑,眼神卻是一片冰冷,冷得讓林月秋打心底的冒冷氣,莫名的恐懼隨著這寒氣一起,霎時便籠遍了全身。
“還想挖我的眼?是這隻手吧?”蘇顯說罷,突然右腳抬起,一腳踩到林月秋的右手上,腳上微微使力轉了一轉,骨頭斷裂的聲音頓時響起,林月秋“啊”地慘叫一聲,頭一歪,昏死過去。
“啊!小姐!”隨著綠衣女子一聲尖叫,那些奴仆們終於反應過來,也尖叫著衝到林月秋旁邊,七手八腳地將她扶起來,現場一片混亂。
蘇顯瞥了她們一眼,冰冷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帶上你們的主子,滾!”
聽到這一句話,那些平日裏作威作福視人命如草芥的奴才們,頓時聽到大赦一般,爭先恐後的朝門口跑去,唯恐落了單,被蘇顯抓住後弄得跟林月秋一樣的下場。蘇顯望著她們倉皇逃跑的背影,冷冷一笑,睚眥必報就是她的原則,誰若潑她一杯涼水,她必燒開了潑回去。從今往後,隻要有她在,林茉兒和小昭受欺負的日子,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