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記得你原來好像是鴻的手下,叫尼奧對吧,你可以再說一遍。”傾月傲慢冷笑,黑眸直視尼奧。
被他的氣勢所震,尼奧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卻仍是挺了挺背大聲喊道:“哼,傾月,誰有實力,誰就是老大,這是道上的規矩,難道你想破壞規矩嗎?”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傾月的眸中滿是戲謔:“這麼說,你是想和我比一比實力,恩?”聲音很輕,還夾雜著幾分笑意,可那話語中的不屑與他緩緩抬起的左手卻讓人猶如身處煉獄般煎熬。
傾月的左手中有一把閃著寒光的手槍,他的槍很特別,經過特殊的改造,已看不出是什麼型號,但卻不難發現這把經由人手工拚組而成的銀色手槍絕對是一把殺人的利器。
整個槍身由輕便的銀色合金製成,從手把至槍管蜿蜒著一種不知名的紫色藤蔓,在日光中閃著詭異的光芒,黑洞洞的槍口仿佛冒著寒氣,更像一個可以隨時吞噬生命的巨大黑洞。
尼奧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他哆嗦著身子向後退去,冷不防的撞上一人,猛然回頭,映入眼中的是一雙毫無溫度的眼,仿佛一汪死潭平靜而無波,還有那永遠埋藏在一麵黑巾下的臉。
“黑,黑衣大人!”
看也沒有看尼奧一眼,黑衣伸手推開他,徑直走向傾月,“你就是傾月?”黑衣打量著眼前的男孩,幽冷的眸中帶著一絲淺淺的興趣。
“就是你奪我噬夜,收買了這些笨蛋?”傾月挑眉,不客氣的大笑:“哈哈,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個烏鴉大叔啊!”
“你說什麼?!”黑衣的臉色驀的陰沉。
“怎麼,著一身黑衣,連臉也蒙著,你難道不是要扮烏鴉嗎?難道我有說錯,或者你長了一臉麻花豆,要不怎麼不敢已真麵目示人呢?”橘色唇瓣優雅彎起,傾月再次展現了他惡劣的一麵。
“哼,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黑衣仍是麵不改色,隻是那微微顫抖的雙肩還是泄露了他真正的情緒。
緊緊盯著傾月的雙眼,黑衣的眸中有一種名為嗜血的紅芒流動。
“去,讓傾月大人好好的看看他的得力手下辰鴻現在怎麼樣了!”
黑衣的嗓音依然沙啞難聽,像一台老舊的唱聲機,然而傾月的心卻顫了一下。
“是!”有人立刻應道,接著有機關被扳動的聲音。
“咯嗒”一聲,隨後而來的是齒輪轉動摩擦的聲音,大廳正中祭台上巨大的黑色十字架緩緩的翻轉開來。
看著漸漸呈現在眼前的景象,傾月慢慢握緊了雙手,終於,巨大的十字架完全翻轉了過來——僅著白色長褲的辰鴻赫然被綁在上麵,他的頭低垂著,長發已散亂開來,絲絲縷縷合著汗與血粘黏在一起,裸露的白皙肌膚上全是令人心驚的血紅鞭痕,鮮血正順著傷口從他的身體上慢慢滴落,在他的身下彙成一汪血色的溪流。
指甲嵌入血肉,墨黑的眸冷的駭人,傾月緊緊的盯著黑衣,森寒的語氣從他的唇中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我要殺了你!”
“那要看看你夠不夠這個本事了!”仿佛很滿意他的反應,黑衣的語氣聽起來甚是愉悅,輕輕揮手,身後的百餘人立即掏出手槍直直的指向傾月一群人。
跟隨者傾月一起的二十幾人也迅速拔槍,將傾月圍在中間,背對著他圍成一個小圈,槍口指著對麵的眾人,他們的神色嚴峻,額上漸漸冒出冷汗。
“你認為你會有勝算嗎?”黑衣輕蔑冷哼,慢慢轉身走進人群,“活捉傾月,其餘人——殺了!”低啞的嗓音卻慢慢飄了過來,如帶著森羅地獄般的殘忍。
“躲開!”幾乎在同時,傾月的喊聲和槍聲同時響了起來,險險避過迎麵而來的子彈,傾月閃身躲在一根立柱後麵,微微探出頭,剛剛站立的地方躺著幾個沒來得及躲閃的人,鮮紅的血立即染紅了地麵。
“該死!”隻看了一眼,便迅速回頭,靠在立柱之後,不停的有子彈飛過,帶起立柱上一片沙礫,傾月握緊手中銀月深吸一口氣,然後迅速從立柱後閃出。
黑色衣擺如殘蝶飛舞,修長手指扣動扳機,他一邊射擊一邊快速移動,當他驚險的穿過回廊到達另一根立柱之後,剛剛所過之處立即倒下一大片人,剩餘的一群人麵麵相覷,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恐懼,像是做下了某種決定,眾人皆點了點頭,然後一齊向傾月的藏身之處開始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