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醫生喝了口可樂,又興奮了起來,問道:“今天站在副院長旁邊的那個女人也是專家嗎?”
啟明一聽到這個問題,心便揪了起來。他人雖坐在這裏,卻始終想著春夏,根本沒有心思來享受別人的讚美,他覺得自己就像麵前的烤肉一樣,忍著煎熬的劇痛,還不如被人吃掉。
Lisa的心也“咯噔”了一下,這個陶醫生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而這個問題,就像是拋在了空氣裏,半天沒有人接話。
“她是厚德醫院的董事長。”Lisa接過了話。
“這麼年輕就當上董事長了!”陶醫生一臉驚訝,又連忙說道:“難道副院長要訂婚的那位,就是她?”
陶醫生才說出口,便後悔了,都怪自己嘴快,怎麼能在Lisa麵前說副院長訂婚的事呢?
許醫生的小心髒才平穩下來,又被這陶醫生攪得不得安寧了。
啟明怔怔地坐在那兒,心卻揪得更緊了,他攥緊了雙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春夏會和副院長訂婚?他的心中渴望知道答案,可又怕聽到這殘忍的答案。
Lisa望了望陶醫生,說道:“副院長還真是急了,這麼快就傳出來了!”
陶醫生低著頭,不敢說話了,她已經感覺到了莫名的殺氣,隻得生生地咽了口口水,趕快塞了一包肉到自己嘴裏,還是把自己的嘴塞住比較好,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啊!
啟明的心徹底碎了,雖然忍痛離開春夏的人是他,但為什麼偏偏嫁給這個副院長?
白秘書依舊在南京陪著啟星,不過他今天就要走了。
啟星坐在沙發上,白秘書一邊幫她擦藥膏,一邊說道:“這幾天就不要忙著做生意了,先讓手好好休息休息,等恢複好了再做也不遲。”
“你又要走了?”啟星一臉不舍地問道。
“很快就會回來了!”白秘書摸了摸啟星的頭,說道:“你的手還沒好,記得天天擦藥膏。”
“會不會留疤呀?”啟星有些擔心地說:“我怕要是留了疤,你就不願意牽我的手了。”
“不會的!”白秘書連忙安慰道:“想吃什麼,就叫外賣,千萬別自己弄了!”
“知道了。”啟星噘著嘴說道。
白秘書望著啟星,輕輕地吻了她的額頭,便匆匆趕回上海了。
晚上,Lisa總覺得啟明有什麼心事,便敲響了啟明家的門。
“在幹嘛呢?”Lisa笑了笑問道。
啟明望了望Lisa說道:“沒在幹嘛。”
“有酒杯嗎?”Lisa手上拿著一瓶紅酒,一邊走進來,一邊說道:“差點兒忘了,你不喝酒,怎麼會有酒杯呢?”
Lisa隨手拿了兩個杯子,放在了桌上,說道:“坐吧。”
啟明坐在Lisa對麵,沒有說話。
“是看我喝,還是陪我喝?你自己選。”Lisa笑了笑,便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啟明望了望Lisa,也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幹杯!”Lisa笑了笑,和啟明碰了杯。
啟明喝了一口紅酒,他已經很久沒喝酒了,都快忘了酒精的威力了。
“今天一天你都悶悶不樂的,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Lisa喝了一口紅酒問道。
“Lisa,你愛過嗎?”啟明這個問題問得很突然,他向來是不談感情問題的。
Lisa望了望啟明,說道:“當然,要不然我怎麼會結婚?”
“那會不會沒有愛,卻也結婚了呢?”啟明問道。
“會啊!”Lisa笑了笑說道:“沒有愛,也可以有利益,有了利益的牽絆,也是會結婚的。”
啟明又喝了一口紅酒,說道:“對不起,問了你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些問題並不莫名其妙。”Lisa望著啟明,說道:“有些時候,其實自己也會分不清,是愛,還是利用,是因為愛他而甘願被他利用,還是借著愛的名義利用他?”
Lisa說完又喝了一口紅酒,望著啟明說道:“我常常覺得,人都是自私的,總把自己當成受害者,而把別人當成施害者,可其實傷害是互相的,我們都曾是最殘忍的屠夫。”
“最殘忍的屠夫。”啟明喝了一口紅酒,說道:“你說得沒錯,我也是最殘忍的屠夫,殘忍到連我自己都恨自己!”
Lisa和啟明就這樣一邊聊著,一邊喝著紅酒。
酒精的威力慢慢地在啟明身上顯現出來了,他暈暈乎乎地喊著春夏的名字,說道:“春夏,春夏!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Lisa這才明白,原來那套藍色的睡衣是春夏送給啟明的,他的心裏一直住著春夏,已經沒有別人的位置了。
“啟明,你放心,我會幫你的!”Lisa一邊輕撫著啟明的額頭,一邊說道。
她把啟明扶上了床,幫他蓋好了被子,然後坐在他的床邊,久久地望著他。她還記得那天晚上,自己醉醺醺地闖進了啟明的家裏,就是在這裏她吐髒了啟明的睡衣,難道這就是屬於他們的緣分嗎?
Lisa在啟明的手機裏找到了春夏的號碼,她不知道自己會做些什麼,但她真的很想幫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