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金風送爽的季節裏,南京城處處飄溢著桂花的香氣。春夏沉浸在這香氣裏,卻又想起了啟明,此時此刻,啟明園子裏的桂花應該也開了吧,可是那園子的主人卻不知去哪兒了,徒留滿樹的芳香,又有何用呢?
隻要一閑下來,春夏就會胡思亂想。她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不想去想,偏又去想。
“董事長。”白秘書望了望春夏,問道:“今天還要相親嗎?”
“恩。”春夏笑了笑說道。
“好,那結束了,我來接你。”白秘書說道。
“好。”春夏笑了笑說道。
春夏其實並不是想有什麼結果,隻是漫長的時間該如何打發呢?好在自己還可以去相親,否則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春夏依舊約在那家離醫院比較遠的咖啡店,男子來得很準時,還好就他一個人。
春夏舒了一口氣,坐在了男子對麵。不用再麵對大媽,倒也輕鬆了許多。
“你好,我是樊小夏。”春夏笑了笑說道。
男子癡癡地望著春夏,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說道:“你就是樊小夏?我覺得你本人可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春夏笑了笑說道:“謝謝誇獎,可能我不太上相吧。”
“想喝點兒什麼嗎?”男子望著春夏,自從春夏坐在他的對麵,他的眼神就沒離開過春夏。
“卡布奇諾吧。”春夏尋思,看來他的工資不是交給媽媽的,還不至於小氣到連杯咖啡都不點。
男子點了兩杯卡布奇諾,兩人便開始聊了起來。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男子問道。
看來這個男人還挺務實的,一上來就問我的工作。春夏笑了笑,說道:“我不太敢說我的工作,怕會嚇到你。”
“哦?”男子突然來了興趣,說道:“沒關係,你盡管說,我的膽子比你想象的要大。”
“我是一名整容醫生。”春夏說道。
“整容醫生?”男子笑了笑說道:“我覺得並不嚇人啊!反而感覺很有意思!”
“真的嗎?”春夏笑了笑,說道:“你不會懷疑我是整出來的?”
男子望著春夏,笑了笑,說道:“是不是整出來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哦?”春夏望著男子,問道:“怎麼看出來呢?”
“其實也沒有什麼方法,看多了自然就能看出來了。”男子喝了口咖啡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身邊整容的人很多?”春夏說道。
“是有不少。”男子望著春夏,笑了笑說:“你以一個整容醫生的眼光來看看我,你覺得我有什麼地方需要整的嗎?”
春夏打量著男子,要整的地方還真不少,便在心裏笑了笑,說道:“我覺得整容隻適合那些有特殊需求的人,而我們大多數人隻要順其自然就好了。”
“你說這話,不禁讓我懷疑你究竟是不是整容醫生。”男子望了望春夏說道:“作為整容醫生,不應該是整容的人越多越開心嗎?”
“整容醫生也是有職業道德的,我想這也是我們不被大家理解的地方。”春夏說道。
“不過,像你這麼有道德的整容醫生,估計是做不成什麼大事的。”男子望著春夏問道:“那你平時除了整容,還對什麼比較感興趣呢?”
春夏想了想說:“也沒什麼感興趣的,工作幾乎就占據了我全部的興趣了。”
“那你的生活豈不是太無趣了!”男子笑了笑說道。
“對,是很無趣。”春夏尷尬地笑了笑,這個話題好像進行不下去了,可其實坐在這兒就是想打發時間的,該怎麼把這個話題接下去呢?
“我的興趣就很廣泛。”男子往椅子上靠了靠,一身放鬆地說了起來:“看書、旅行、高爾夫……”
“你的興趣還真是廣泛呀!”春夏應和道。
“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去旅行。”男子笑了笑說道:“不過,我最感興趣的還是房子。”
“房子?”春夏一臉不解。
“我家是搞房地產的,我學的是土木工程。”男子不無得意地說道。
“噢,那很不錯啊!”春夏笑了笑說道。
“是啊!在別人看來,的確很不錯。”男子往前湊了湊,說道:“可你知道嗎?我也是有煩惱的。”
春夏雖然極力忍著,可內心已經哭笑不得了,便問道:“什麼煩惱呢?”
“大家都說要找門當戶對的,給我介紹大企業的千金。”男子略顯無辜地說道:“可我想要的是愛情。”
春夏笑了笑,說道:“我懂,我懂。”
“你不懂,你不懂!”男子搖搖頭說道:“這叫高處不勝寒!當我站在高處俯視蒼生的時候,我就會想,難道我是天煞孤星,注定一輩子孤獨嗎?”
春夏沒有說話,可心裏卻憋得慌,這無病呻吟是從哪兒學來的?怎麼感覺像電影裏的台詞?
“不過,我今天見到了你,覺得愛情還是有可能的。”男子望著春夏說道。
春夏聽得都不知該說什麼了,隻能賠笑著,難道我是你眼中的灰姑娘?
“因為我知道,老天爺都是公平的,那些大企業的千金,肯定都是整出來的,而你一個的整容醫生,又長得這麼漂亮,肯定沒什麼錢。”男子不無感慨地說道。
春夏連忙憋住笑,原來是這樣啊!這邏輯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