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點 心獸(1 / 1)

人之初,性本善。我是不怎麼認可的。人之初,性本惡。這我也不怎麼認可。我曾見過兩孩童為飴糖打得頭破血流,為友情而合好如初。我也見過惡人行凶,善人救難。但是他們真的是善人真的是惡人?他們的行徑與理由我想與二童無二,那麼為何他們被稱為善人惡人,而二童卻被稱為天真爛漫。當我了解世界本質後,當然,我對她的話報有質疑態度,不過老死不了告訴要想使用某個世界的力量必須要承認這個世界的合理性,以這個方式去看世界,我發現善惡不過是人們區分敵我,劃清陣營的一種方式罷了。善惡的標準也並沒有那麼清晰,這玩意取決於人心,而人心又是最琢磨不透的。但不可以否認,善惡隻是後世強加上的,人之初,性本貪。

其實,不止是人性,浮於髒亂的紅塵之下,隱於煩鬧的靡聲之中,湧動著多少欲望,人們在這個崩壞的世界裏追求什麼,眾生隻是貪欲的集合體罷了。“無”因“貪”而為“有”,而“貪”本身就是“苦”,“有”因“苦”為“世界”,無數“機”因“貪”凝聚為“緣”,“緣”成就“現實”。原來,隻有貪欲永存!

所以,想要提升“緣”的強度隻有“欲望”。李清意坐在實木沙發上揉揉自己腫脹的太陽穴,苦笑道:“你讓我打架,坑人吧我有些門道,讓我動腦子也可以勉強一試,這讓我想要什麼東西吧,那你就強人所難了。”李清意仰望天空,這片天空似被鮮血染紅,盡頭有一輪黑陽沉浮在西邊,陽光撒在身上,像整個世界都在為他披上王袍,他的白色影子在這蒼穹之下被無限拉長,如一巨人支撐天地,他是世界的唯一。他俯身抓一把黃沙,握住的手緩緩鬆開,黃沙從他的指尖滑落,散落的黃沙漫天飛舞。他歎了口氣,說道:“我的精神世界真是匱乏啊!”

他自言自語道:“你幹嘛作死呢!你用能力不就好了,非要玩生死一線間,但沒辦法,我也要替你收拾爛攤子。”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沒關係,瀕死而已,小場麵!難叔當年打我的時候可比這厲害多了。這個世界是要命的,你的命要麼被別人玩,要麼自己玩。所以你得拚命啊!”

李清意收拾收拾情緒,醞釀良久,整一苦瓜臉,眼角用力擠出淚花,伴著幾分顫音說道:“我老慘了!”又過了半響,見並未出現異變,開始琢磨了。“每個人都擁有唯一的“現實”。因為每一個人獲得機緣不一。所謂神選者就是不斷完善以及承認自己的“現實”。“天緣”與“現實”是相互吸引的,也就是說我存在的“現實”與“天緣”是共生的,那我的“現實”裏存在什麼?”

李清意趴在沙發上,“錢?這玩意我不嫌多,可我並不是那麼想要。村口那段石子路硌人得慌,我出錢幫他們修好路,現在工人應該在路上吧。等石子路換成水泥路,我跟他們就再無瓜葛。話說回來,自己為毛怎麼不待見他們,他們供我吃食,授我於漁。我第一件想的卻是如何離開他們。

李清意眼眸裏閃動著複雜的情感,前方飛舞的黃沙似是通曉他心中所惑,不斷地翻騰,堆積,嘶吼,構成一幅幅畫麵。李清意看著酷似自己的沙人如一條死狗倒在石子路,又見他像一頭蠢驢不知疲倦地推著石磨。耳邊又響起冷漠的聲音,似要把他拉回冰窖。“你懂了嗎?你懂了嗎?...你懂了嗎?”

李清意聽著回蕩在耳邊的低語,彎下頭顱,貼近黃沙地。末了,他才開口:“原來這就是我討厭你們原因啊。好吧,我就稍微利用一下自己對你們的恨吧。”

“我想...他們...死!逆心意者...曰可殺,不信我者...曰可殺,不尊我者曰可殺,不明我者曰可殺,我生於世曰獨立,萬人皆索吾以血,眾生無予我一報。自立無二顯聖君,傳令麾下四惡神。屠盡天地無情客,從此清氣滿人間。殺殺殺殺殺殺殺.........”

李清意說話語氣越發迅速,每個字都伴隨著恨意噴吐出來。

那聲音遠去,空氣卻回蕩著哭泣聲,黃沙浸入口鼻,唔咽聲帶著幾分沙啞,發泄情緒後留下來的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到頭來,隻是不想孤獨罷了。”

伴隨著這句話落音,頸子上的鎖鏈節墜入地底,李清意被拉出精神世界。

李清意醒來後看見戒生如斷線的風箏墜落,便閉息跟上來。趁其不備,雙手搭在兩人的肩膀上。望向戒生的屍體,心裏的五味雜瓶推翻。

他移步走了過去,三人剛鬆口氣,他的話就響起。“別報有僥幸心理,如此近的距離,我至少可以拚死一條人命。別懷疑我說的話。”

李清意就好像看穿他們的一切,一句話直接斷了他們的念想。他蹲下來望著他的屍體,血液莫名沸騰起來。

李清意忍下衝動,轉身對向他們,做了件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