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發青,嘴唇發烏的焦麗坐在夏天病床邊椅子上,接過劉衛紅遞上的電話就渾身止不住的抖,盡管斜躺在病床上的夏天一再鼓勵她說:“冷靜,好生說。”可是也止不住她越來越快的心跳,顫抖著把電話舉到耳邊說:“領導你好,我、我是、我原來是S市政府專職服務於副市長田萬全的辦公室副主任,我、我、、、、”她說到這兒時臉色突然間由青色變得慘白,眼皮往上翻,喉嚨像被什麼掐住了一樣,最後那句話是從喉管裏慢慢擠出來的,“我不要臉,我、我是他的、他的、、、、”隨即,電話從焦麗手裏落下,她整個人也坐不穩一歪身從椅子上翻到地下。
劉衛紅飛快撲過去扶起焦麗說:“焦麗姐別緊張,深呼吸!深呼吸!”又對想從病床上伸手過來拉焦麗的夏天喊道:“快按電鈴喊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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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劉大炮以市政府指示為理由調動治安大隊和各派出所警察進行了一番拉網式的搜捕,連焦麗的人影也沒有撈到。他和田萬全既不回家也不回辦公室,倆人默默地開著車在環城路上遊走,商量對策。開始時想到的是逃跑,田萬全眼裏含了淚水道:“一旦逃跑我們以後麵臨的就是終身追捕,我在機關裏呆了幾十年,懂不起社會上那套,就算不遭抓住也活不下去,坐牢對我來說是比死還難受的事,我還不如像錢江那樣我、、、、”
“你娃這些就是沒得出息!”現在說話已經不把田萬全當老大了的劉大炮很鄙視地看著田萬全說:“這人應該到哪坡唱哪歌,真到了那步,就是打爛仗討口嗎還是要生存下去嘛。哦!我現在想起一個問題,那焦麗隻是聽你說過我們要整夏天,她手裏沒其它證據嘛?”
“沒有。”田萬全一怔,來了精神。
“那就不怕!”劉大炮精神一振道:“從法律上來講,一麵之詞如果沒有相關證據輔助,是不能采信的。如果我們現在能找到焦麗,讓她永遠沉默或改口,就算他對夏天和劉大小姐說過啥子,他們也隻有對我們幹瞪眼。”
“你娃說的都是廢話!她現在肯定跑到省城那家部隊醫院去了,你找得到她?”
“部隊醫院?”劉大炮摳著圓腦袋自言自語:“部隊醫院?是哪家呢、、、、哇塞!老大,我有辦法了,但是這事情必須你出麵,我們去找萬老五!”
“我跟他沒交情的嘛?”田萬全茫然地皺起了眉頭。
“你現在是S市一號的嘛,還怕他不買賬?”劉大炮說著加快了車速,又道:“一會兒你就隻表示願意跟他交個朋友就行了,其他話我來說。”
S市郊外靠山邊的女將軍別墅裏,燈光明亮的大客廳裏,兩眼通紅的女將軍老警衛員萬老五接待了深夜造訪的劉大炮,態度比平時出奇的好:“不存在打擾,我本來就沒睡,我幹媽可能要到位了,唉!”說著,泛紅的眼裏有淚水外溢。
劉大炮立即明白了,也為自己來之前的估計不錯而興奮:前幾天就聽說女將軍病危,果然不假,將軍幹媽要死了,幹兒子萬老五橫行S市的好日子也到頭了,所以他娃要哭,他現在肯定想尋找新的靠山,這是正好利用他的機會。於是,劉大炮做得沉重地說:“五哥也要保重身體,幹媽萬一真的走了,還有我們這些兄弟,況且現在市上的新領導是很看好五哥的。”
“你是說老田嘛?”萬老五不感興趣道:“他跟我沒交情,咋會看好我呢?”
“交情是練出來的嘛!”劉大炮眨眨眼說:“田市長就在外麵。”
萬老五一怔,立即站起來說:“咋不請進來呢?”
劉大炮也站起來拉住萬老五說:“你不急,我先給你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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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將軍別墅大門外,坐在車裏心急如焚地抽著煙的田萬全忽然看見大門燈光下跑出了一身軍裝的萬老五,劉大炮跟在後麵。萬老五跑到車邊像親兄弟一樣拉著田萬全的手說:“老田,你擔心個錘子,我們部隊在省城就兩家醫院,我保證半小時把焦麗找到,然後你說咋弄就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