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國開心得不知說什麼好,寧妹又說:“你再不來我要給你打電話了,我爸原來幫過的一個建築老板要出錢買我們的合同、、、、”
“啥?”李元國怔了怔,這才發現院門外還停著另一輛小車。
寧妹家昨天還空蕩蕩的堂屋也是客廳裏,現在已擺上電視沙發茶幾,一個頸項上掛了竹節金項鏈的的中年男子坐在沙發上,正滿臉堆笑地對銜著葉子煙杆的寧妹父親說:“寧哥,今天你來找我蓋章的時候我還懷疑,我已經去核實過你那合同了,是真的,原來認為你就是個賣氣力做老實活路的,沒想到你還有這麼硬的關係,能直接從指揮部拿到活路,你看這樣子對不對?我出六十萬買你這個合同,你淨落六十萬啥都不管,隻對你那邊的關係說我是給你背槍的就對了。”
銜著葉子煙杆的寧妹父親和拴著圍裙坐在一旁的母親同時瞪大雙眼,六十萬!除去被那個包工頭卷跑的鄉親們的工資二十幾萬,起碼還有三十萬啦!
戴竹節金項鏈的男子看著她們夫妻樂傻了,又從大腿下麵抓起一個旅行包放到茶幾上,撕開拉鏈,把一萬塊一疊的票子不斷往外拿,說:“你在我們公司做過活路,知道我這人說話算話,這裏是整整六十萬!”
寧妹的父親看著那越碼越高的紅票子,銜著葉子煙杆的嘴不動了,清口水從嘴角流了出來,眼珠也不轉了,隻見戴竹節金項鏈的一邊碼錢又一邊說:“寧哥啊!你肯定是遇到觀音菩薩了,要不然不是兄弟說你的話,你可能看都不會看到這麼多錢、、、、嘿!寧哥你臉咋歪起了?”
自顧自說著的金項鏈突然發現寧妹父親臉上抽搐著,嘴裏的葉子煙杆也掉在茶幾上,緊接著人也向旁邊倒去。
一輩子做老實活路從沒見過六十萬現票子的人中風了。
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寧妹父親送往當地縣城醫院
醫生告訴他們:人已癱瘓了,我們這小醫院是無能為力,隻能送往省城大醫院,但是需要巨額費用。
寧妹和母親淒厲的哭聲讓李元國揪心,他在醫院外麵的花台邊望著滿天星星對寧妹說:“不要哭,錢的事都由我來承擔,我要想搞錢是很容易的。”
“這樣子會害了你的。”寧妹抹著止不住的眼淚說。
李元國沉默了一會兒說:“那麼多人都沒有遭,遭了也是命。”
過了幾天,汪昊在接待了那個頸項上戴竹節金項鏈的老板之後,給李元國打來電話:“李市長,你那個親戚的胃口大嗬,他還要求追加兩公裏,我看你的麵子已經答應了,但是明確給他說到你那兒拿合同。另外順便問一下,我們的經費好久劃過來?”
“就這兩天嘛。”李元國爽快地答道。
放下電話後,他從抽屜裏拿出財政局遞上來的劃款報告,咬了咬牙,拿起筆模仿錢江的筆跡在上麵簽字,然後把自己的名字也簽上,又叫來隔壁的秘書把報告送財政局。
秘書走後,李元國仰躺在皮轉椅上按著“咚咚咚”狂跳的胸口作深呼吸哀歎:“媽呀!我咋這麼膽大?萬一有人去上麵告狀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