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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紅英翻身下床捂著口鼻止住哭聲跑了出去。
從此以後,夏天和黃紅英就斷了閑談和說笑,除了工作上的事,彼此都刻意回避著對方。夏天過了幾天後又試著給劉衛紅打電話,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用了兩個“嗯”和一個“不”來回答了他的問侯和到B鎮來玩的邀請之後,摟著家裏的小保姆哭了,她母親從小保姆那兒聽了情況後罵道:“這個龜兒子過河拆橋的紅苕娃,我馬上喊你錢大哥把他踩下來!”
“不!”劉衛紅聲嘶力竭地大叫一聲,把老母親和小保姆都嚇了一跳。可是她母親還是悄悄給錢江打了電話,連敘述帶臭罵地講了一通之後要求道:“你必須把那娃拉下來,不然他不曉得天高地厚!”
錢江接了黃阿姨的電話後愣了,雖然他也替劉衛紅難受,但為了一個作風問題把剛剛任命不久的鎮長拉下來似乎不妥,況且這些事情本身就是一個說不清楚的事。他又聯想到自己和梅麗那三次興奮而又恐怖的約會,還有他和梁軍醫那讓人議論的關係,他覺得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感情動物,有一點這些事也很正常。如果以此為依據去判斷一個人品性,決定他的前途,是不恰當的。所以他雖然含糊地答應了黃阿姨,並沒有真打算把夏天踩下來。
然而,過了幾天後的一個上午,陳春霖突然駕臨S市要求必須撤換夏天。
“同誌們啦!”陳春霖坐在錢江的市長辦公室老板椅上對奉命前來的S市大員們說:“這個快速公路是我們全省的政績工程,是重中之重,但是我們的一些幹部沒有全局觀念,老是抱著自己那一畝二分地的狹隘利益不放,在快速公路的工作中不配合,甚至利用人民授予的權力對抗修路,比如B鎮的幹部們,我聽說他們就公開抵觸,這是不行的,隻能對他們采取組織措施,按照改革開發的幹部使用原則:不換思維就換人,保證修路工作不受到幹擾、、、、”
以全省快速公路協調委員會S市段指揮長身份“應邀”列席辦公會的汪昊坐在陳春霖身邊一把靠椅上,三七開分頭每一根頭發都被梳得亮錚錚的,高蹺二郎腿,儼然以省上領導身份自居,陳春霖話音剛落,S市的官員們還沒吱聲,他就接了嘴:“據我們掌握的情況,B鎮的鎮長夏天,政府辦公室主任黃紅英,還有他們鎮C村的村長張禮雲,治保主任張昂這幾個人對修路占地是公開抵觸,不僅不配合工作,還以普及法製知識為名召集村民開會公開鼓動群眾對抗拆遷,還調動派出所要拘押我們拆遷辦的工作人員,他們簡直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在為誰工作,必須把他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