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已經坐在濱江花園張正輝家裏的汪昊卻不要錢江他們安全又安寧,他正在打電話:“錢二哥,你和亞男嫂子來了就悄悄住進酒店,記住,千萬不要跟老大聯係哈?最遲後天我就把清風山的祖墳工程交給你們,放心嘛,這是包拿包撿的油水工程我咋會把你們忘記呢?隻是老大有點迂,我們就不跟他計較了、、、、”
打完電話還興奮得很的汪昊卻見張正輝沒有他預想的那麼高興,反而憂心忡忡地抽著煙說:“你現在把市上幾大員都得罪完了,光拉住錢老二和他嫂子怕是不夠,還必須把李元國和田萬全拉上,增加保險杠,不然他幾個聯手整你,謹防陳春霖也不一定鎮得住。”
“這個我已經想到了,”汪昊說:“送兩段路給他們就行了,嘿!張老七,我腦殼都焦爛了才把形勢扭轉過來,你咋橫豎有點不來氣呢?老子開完會就跑來找你,你到現在都沒祝賀過我哈?該不會是嫉妒嘛?”
“我嫉妒你個錘子!”張正輝依舊陰著臉說:“我是擔心以後的事,怕踩虛腳。”
汪昊點頭道:“你遭整怕了,可以理解,不過現在不必要了,因為我現在是S市管不了的修路指揮長,可以抽調任用任何人,我直接任命你為直屬於指揮部的拆遷辦主任,讓那個開武館的黃水兵協助你,就這幾天動手,趕快組織人馬,那黃水兵身邊有一幫人,但你也要把自己的親信組織起來,以免到時候被黃水兵奪了風頭對我獅子大開口,他要多了我們就剩不了多少油水。”
“好嘛,”張正輝點頭道:“你娃真的會利用人呢!”
“媽的這人本來就是互相利用。”
長期以來和張正輝說話都很直白的汪昊現在突然間地位上升了大台階,得意之下真的忘了形,說話更無忌諱:“你我倆也是嘛,你娃當初如果不利用我你能當上鎮長?現在不利用我,你娃別說重新出山,謹防、、、、”
“老子也沒白利用你哈?”張正輝笑道:“票子我們不說嘛,小姨妹都送給你了你還要咋個呢?”
“哈哈哈!”這一對讀過書和沒讀過書的流氓集體大笑起來,高興得無法形容的汪昊笑得嗆出眼淚,他摘下金絲眼鏡邊擦淚水邊觀察著空蕩蕩沒有梅麗影子的客廳,忽然產生了決定性的想法:張老七,我不光要你的小姨妹,我還要你的婆娘,不怕你把她藏起來不跟我見麵。
梅麗確實是被張正輝藏在了房間裏,因為這些天汪昊越來越放肆,暗自氣憤得想殺了他的張正輝為了重新翻身隻得忍受,隻得采取盡量不要梅麗和他見麵的辦法。
但是,張正輝為了保住自己心愛的女人不被玩弄采取的這點小伎倆是難不到比他還爛眼兒比他還有心計的汪昊的。幾天以後的一個晚上,當正式營任重新組合過的拆遷辦主任張正輝在鹿埸酒店宴請黃水兵和他倆組織的拆遷隊成員時,以自己的身份不適合參加這種聚會不出席的汪昊已在他的住處正式的摟住了不樂意卻也沒有反抗的梅麗,旁邊還坐著她妹妹梅香。
是梅香以吃飯為借口把梅麗喊來的。
她們三個人坐在沙發上就著茶幾吃飯喝酒,梅家姐妹一左一右,酒喝得差不多了的汪昊一隻手摸著梅香的超短裙露出的雪白大腿,一隻手搭上了梅麗特意穿的長連衣裙覆蓋著的膝蓋,梅麗挪了一下想擺脫,但是耳畔響起梅香在廚房裏對她說的話:“讓他玩一下嘛,這娃現在飛起來了,權力比市長還大,要啥女人沒得?我們不把他逗高興,他就不得管我們,更不得管七哥,就像你當時勸我陪七哥一樣、、、、”
梅麗不動了,任由得寸進尺的汪昊撩起了她的連衣裙。
梅香反起手關了燈。
、、、、
正在鹿埸酒店與各路豪傑喝鹿血酒的張正輝不知道他心愛的女人梅麗又被別人上了,更不知道此時與他一起痛飲的人當中還有一個人上過梅麗,那就是今天才被他從省城召回來的熊胖子。在逃離S市那天晚上搞了梅麗的熊胖子帶著餘兵回來了,幾個月的漂泊讓他們變得沒那麼胖了,但骨格依舊,雄風猶在,好久沒吃過這麼這麼豐盛的酒席了,已經喝得打踉蹌了還自己把血紅的酒倒滿杯,一起敬張正輝和黃水兵:“七哥、師傅,我們共敬你們一杯,我們幹了,你們隨意。”說著,兩個像是永遠也吃不夠的二流子各自把杯子裏足有一兩五的鹿血酒一口喝了下去,餘兵還抹著嘴角殘酒說:“兄弟耿直嘛?”
張正輝看著他們那衣裳褲子都沒穿伸展,窮癆餓刁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黃水兵沒有笑,他長飄黑發束在腦後,沒穿道袍,一身寬鬆的白綢子對門襟,金絲眼鏡後麵的眼神端著師傅的架子對熊胖子和餘兵說:“你兩個少喝點,一會兒張主任還要帶我們去看地形。”
熊胖子和餘兵雖然性子烈,但在曾教過他們功夫的黃水兵麵前也不敢放肆,酒不喝了,端起大碗吃飯。
酒足飯飽之後,張正輝和黃水兵帶上兄弟夥和拆遷辦的幾個正式工作人員乘著夜色開車到了郊外,想先去看看按規劃圖上的範圍內有多少房屋要拆?重要的是偵察一下有沒有釘子戶?
秋夜的月光清輝如水,灑在已經一片靜謐的鄉村田野上,透出曦微亮光的竹林裏開始有一雙雙緊張的眼睛注視著張正輝他們這群或蹲或站在田邊路上指指點點的不速之客,狗咬了起來,終於有一個老頭提著扁擔走出竹林問正在路邊向田裏撒尿的餘兵:“你們整啥子的?”
被閃了尿勁的餘兵立刻一泡口水給老頭吐過去罵道:“死老漢兒!你鬧錘子啊?老子拆遷辦的!”當了半輩子爛杆子的餘兵現在成了“國家工作人員”,很是神氣。
老頭抹了一把臉上含了濃烈酒氣的口水,看著餘兵和不遠處的熊胖子倆人的花襯衣和吊襠短褲子以及他們腦袋上剪成冬瓜圈的頭發,一泡口水吐回來罵道:“你們龜兒子做賊的還差不多!來啊!打賊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