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冬幾個人一下臉拉長了,然後又同時議定等到他晚上回來,夏天不好拒絕了,點頭同意。胡小冬從公文包裏摸出一串車鑰匙,拿出其中一把說:“這是張老七的尼桑專車,現在歸你了。”
夏天搖頭說:“尼桑車你們辦公室用,給我桑塔納鑰匙。”
回到天賜花園後,夏天對正好在家的焦麗單刀直入地提出了離婚。
“啥子呢?”正脫了連衣裙隻穿一條透明的三衩褲和乳罩躺在床上準備午休的焦麗一蹺腳坐了起來,先是呆瞪著眼睛,繼而若有所悟地眨眨粘上去的長睫毛說:“我知道有這天的,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知道就好,”夏天平靜地答道:“我們協議離婚吧,房子是你的,沒什麼好分的,但還是要寫個紙約。”說著就去床頭櫃裏找紙筆,在他背對著焦麗彎腰拉抽屜的時侯,焦麗突然瘋狂地舉起還放在床邊的挎包向他砸過來,裏麵的化妝品盒和茶盅正好砸在夏天後腦勻上,他兩眼一花,歪倒在地,焦麗兩手撐腰,挺著透明三衩褲緊勒著的肚子破口大罵:“你這狗日的紅苕娃,現在攀上高枝了,那劉衛紅是離婚了的,想甩了我跟她好是不是?我告訴你,我把你扶得起來就把你踩得下去,不要以為那個劉衛紅好不得了,她老漢兒已經死了,我不信她硬是幫得到你好大的忙,你們不是一直謀劃著要把張老七抓起來槍斃的嘛?如何呢?說到底她劉衛紅就是一個記者,不是官,不外乎仗著死老漢兒的麵子虛張聲勢,現在當官的都很圓滑很現實,表麵上把她捧起,實際上到了關健時候哪個會聽她的?你以為抱著她的大腿就可以不買我的賬了就可以飛黃騰達了,夢嘛!你這狗日紅苕娃!你就是人長得伸展,走在街上都那麼多女人盯你,你就去當小白臉想跟我離婚,我告訴你,老子不得幹!不得放過你!”
“真的不幹哇?”被挎包打昏在地的夏天忽然說話了,睜開雙眼道:“我要離婚跟衛紅沒有關係,我也不在乎這個鎮長還當不當?如果你硬要不離,休怪我說出難聽的話。”
“你、、、、”氣急敗壞的焦麗一瞬間傻了,全裸的大腿顫了一下,但是嘴裏還是不服氣:“你說!有啥難聽的盡管說!我焦麗行得端,坐得正我、、、、”
“呸!”夏天吐了一泡幹口水,他沒想到她這麼無恥,心裏很想罵:“那老田理起來是你舅舅,就算沒血緣關係也算老輩子嘛,你為了當官你好意思跟他上床,你這是亂倫,是道德淪喪你不要臉!”但是他罵不出來,氣得又閉上了眼睛。過一會兒他感覺焦麗在扶他,夏天睜開眼睛,一抬手掀開哭兮兮的焦麗坐了起來,從褲子包裏摸出煙點燃抽了幾口說:“不要逼我把你的醜事公諸於眾,我也不願意,我們好說好散,別人問到為啥離婚就說是我們結婚這麼多年沒娃娃,我是中國人,農民的兒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理由是很充分的。”
“不!”焦麗聲音嘶啞,捧著夏天有棱有角的、俊美的麵龐,就像一個好色的男人舍不得美女一樣痛苦:“小夏,我愛你!我們不離嘛?”
因為焦麗此刻緊挨著他,還算豐盈的肉體散發出女人的騷氣,夏天想到她就是靠這身皮肉當上了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自己也沾光當上副鎮長,一陣惡心湧到喉嚨口,他舉起手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咬牙切齒道:“必須離!我的鎮長也不當了!”
焦麗沒法了,簽字同意離婚時撲漱漱的眼淚打濕了半截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