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永富也慌了神,摸出電話給李元國打了過去,待他嗯嗯嗯地打完電話後嘴角已經笑彎了,幾步跨過來挨著汪昊坐下說:“沒得事了,辦公會沒有給教學樓工程定性,隻是處理了昨天晚上整老百姓的事,張老七帽兒遭揭了,喊他去公務員學校學習,參與打罵群眾的警察全部脫警服分流到其它單位,劉大炮也要負領導責任被解除了主持工作的權力,小汪你不是撤職,是降職為副主任,說是人家看見你昨晚黑跟張老七一起在現場,不處理你也說不起走噻。”
“真的啊?”周亞男驚喜地叫了一聲,和錢永富交換著眼神:張老七沒有被逮捕,那我們就沒事了。
汪昊睜開了小眼睛,周亞男也往旁邊挪了一下安慰他說:“降職為副主任不存在,過一段時間可以恢複的。”
錢永富還去酒櫃裏拿出一瓶酒和三個杯子放到茶幾上用教訓的口吻對汪昊說:“小汪你娃有時還是聰明過於了,球大爺喊你們昨晚上要那樣子子去整老百姓啊?媽的現在農民些都不是瓜娃子了,你像不曉得一樣?”
汪昊心裏呼地竄出一股火:老子要不是看你哥的麵子,我會跟你這個瓜農民夥起,論學識論智商你連我一根腳趾頭都趕不上,,這回要不是我運籌帷幄,隻要張老七被抓,你娃就脫不到手你還教訓我?
當然,錢永富脫不了手他汪昊也走不脫。
但是,汪昊沒想到的是她們倆叔嫂沒事了,他自己卻被降了職,雖然隻是由正科級降為副科級,但他將失去的還不僅是那點明麵上的待遇,而是外號汪總管的實權,以後市裏的大小官員再不會把他放在眼裏,劉大炮剛才開黃腔罵他就是明證,還有被徹底免職的張老七也會失去希望,這個流氓、爛眼兒,會對他什麼態度呢?現在必須穩住他,不能讓他破罐子破摔,吊起嘴亂說,不然情況會更糟糕。
想到張老七,他的電話就來了,下麵是他們的對話:
“你狗日出的好主意!這下子安逸了,你我倆都垮杆了,聽說喊我去學習,我最討厭讀書,二天再考個鵝蛋就把老子開除公職了都不曉得?”
“我還是市府辦公室副主任的嘛!”
“媽的市府辦幾個副主任,哪個打屁響過嘛?
“事在人為,很多事情的結果好歹都取決於當事人怎麼去做,你信不信?”
“我不信你又信哪個呢?你娃書讀得多,腦袋活,做起事來比我還爛,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就爬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我信你,聽你的嘛,忍受,等待。但是這學習我咋弄嘛?啥雞巴理論我聽都不想聽,其實又都是哄人的,還考試?哎呀!那日子咋個過嗬?”
“咬住牙巴過!再難也要挺過去,那些理論上的東西對我來說都是滾瓜爛熟的,沒事的時候我專門教你,死記硬背嗎也要整個六十分嘛。”
“行嘛,我聽你的,現在還一個問題是如何打發熊胖子他們那一百多個兄弟夥,當時許過願的是每人一千元,有兩個娃的腳杆打斷了,算下來要二十萬,原來計劃是從B鎮財政所拿錢,現在我張正輝已無權支配公款,但江湖規矩不能壞,隻能自己出了,我們各人出十萬,反正那個修房子的利潤也是二一添作五。”
“你娃咋那麼現實嗬?行行行!就依你,但是你要記住,不準亂說亂動哈,要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