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國你是不想幫這個忙哇?”坐在老板椅子上的周亞男盡量壓低她河東獅子的嗓門說:“我們老錢待你不薄嗬!一年前你還是二十幾個鄉鎮的鎮長之一,在市裏沒啥根基,老錢為啥直接把你提拔成常務副市長?當然你可以說是自己工作幹得好又比較廉潔,他幾次突擊檢查鄉鎮都發現你工作認真,還天天在食堂吃飯、、、、這些肯定是你被提拔的理由,但是你想如果沒有我們說你的好話,你敢肯定自己一定提得上來嗎?如果你連這點事都不願意出手相幫助老錢過河的話,這下一回開市議會老錢要把市長位置交給你的事情就、、、、”
“不不不!”李元國連說三個不打斷周亞男的話,麵對赤裸裸的威協,他臉都嚇青了說:“嫂子你別誤會,這段時間你不在,你問汪主任,我一直是很配合的哈!雖然有時口角兩句說過就算了嘛。按你們的意思辦嘛,把錢二哥保下來。不過我建議你們還是去找一下老田,他是老資格了,在錢書記麵前說得起話,影響也比我大。”
周亞男滿意地拍了拍李元國的肩膀說了句感謝的話。離開常務副市長辦公室後,她在市政府板房辦公區的院壩裏又拍著汪昊的肩膀說:“小汪,你娃硬是人精,非常能掌握人的心態,真的,你不教我我還不曉得咋給李元國說?老二,以後多跟他學兩手。”
情緒依然不爽的錢永富聽了嫂子的話麻木地笑了一下。被書記夫人誇獎了一番的汪昊神情很得意,繼而扶了扶金絲眼鏡對周亞男說:“一會兒見了田萬全你要擺出兄弟媳婦的架勢逼他答應,這老蝦子比李元國城府深,不好左右,說起來他也是老大推薦的,但是我觀察他有時跟老大並不一條心。如果他不跟我們合作,你就點一下他這兩年提拔幹部吃票子的事。”
“高!”周亞男又拍了一下汪昊的肩膀。
汪昊計謀再高也是白搭,田萬全連麵都不跟她們見,辦公室沒人,手機信號不好無法接通。
此刻,正跟焦麗在郊外河邊開著空調的汽車裏廝混的田萬全早已接到了李元國的電話,接完電話後他立即把手機裝進了車上的一個密閉保溫的陶瓷大茶杯裏,當然那裏麵沒有水,旋緊蓋子後手機就無法接通了。這是他從別人那兒學來的辦法,既躲過了不好接的電話又不得罪人。一分鍾前,李元國在電話裏把周亞男的意思透露給他,希望他也像自己一樣答應她在今晚召開的常委會上反對錢江從重徹底查處岷江中學垮塌事件的相關人員,因為畢竟牽涉到錢老二,老大心裏到底咋想的誰說得清?田萬全模糊嗯了一聲作答,他處理完手機後對躺在旁邊的焦麗說:“這龜兒李元國就是老實,人家喊你幹啥你就幹啥啊?我就覺得錢江那瓜娃子這回是當真了,他下午在外麵視察的時候跟我通過電話,咬牙切齒的說要壯士斷腕,咋可能支使周亞男來找我們給他搭梯子好下台嘛?肯定是周亞男和小汪打的假差,他錢瓜娃子這是自己要砍自己的手腳關我啥事?況且那龜兒小汪和張老七也太壞了,吃錢不是這個吃法嘛,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你的意思是不管?”焦麗撫摸著田萬全光溜溜的大肚子說:“讓他真正把張老七抓起來,最後肯定要咬出小汪、錢老二,還有他老婆周亞男,最後他也受影響下課?”
田萬全一陣奸笑不語,伸手去摸焦麗的大腿,隻聽她又說:“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我覺得就算錢市長馬上垮了,以你現在的聲望、關係,你也頂替不了他,而且你也是他提的,從官場規矩看你也就是他的人,如果他下課了,新市長把你當他那一黨踩下去咋辦?”
“啊!”田萬全大吃一驚,把手從焦麗的大腿上拿了出來,把貼著茶色玻璃模的車窗按下一條縫,點燃煙抽了起來。聽焦麗繼續說:“你要奪 他的權也不能太急,要作幾手準備,一方麵悄悄搞點抹黑他形象的小動作,另一方麵要抓緊去上麵找關係,光靠你省政府那同學不行,要找比他大的,把關係拉好等待時機。另外在表麵上一定要讓錢市長他們認為你跟他們是一條心的,比如今晚的辦公會,你必須要跟李元國一起保錢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