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江熱情地握住軍官的手說:“謝謝你們及時趕到,麻煩你們把那幾個壞蛋給我抓到當地派出所去。”
由於通往板房工地的土路上已堵滿了運輸車輛,戰士們在那個錢江的川東老鄉的引導下徒步衝了過去,幾個還在收買路錢的混混猝不及防,被扭著胳膊像拎小雞一樣拖了過來,幾兄弟還不知是怎麼回事?嘴裏還在罵那個剛才被他們打過的司機:“狗日的紅苕娃,你喊部隊來抓我們幹啥?老子又沒犯法,老子是利用自己的土地掙錢是生產自救!”
周圍群眾和戰士麵對這幾個流氓的死皮無賴相都笑了起來,錢江卻不想笑,他本想上前兩步對他們嚴加斥責,又被梁軍醫勸住了說:“不值得跟這些人講道理,傷神。”錢江聽從了勸告,隻要求辦公室副主任秦正明他們跟著去派出所,說:“告訴派出所,必須嚴懲這幾個流氓!”
到了樓上單間吃飯時,錢江氣憤地說:“我原來天天坐在辦公室聽彙報,偶爾出來看一下都是事先通知了的,看不到真實情況,今天給我的震動很大,我太脫離群眾了,不知道下麵存在如此黑暗的問題,真是太氣人了!”
梁軍醫安慰他說:“其實也是一件好事,你今天采取強力措施懲辦黑惡分子,這樣使你的心理憂鬱和壓抑得到了釋放。”
錢江依舊一聲接一聲的歎氣,末了說:“今天要感謝你喊我出來,梁老師!”
梁軍醫看著錢江那越說越感傷的神色,害怕他情緒失控,拉著他的肩膀說:“喊我小梁,我還沒滿四十歲,老師老師的人都喊老了。”
錢江看了一下那雙抓住自己白色短袖的嫩耦般的纖纖細手,有點不好意思又十分開心地笑道:“好!好!我記到嘛,那以後我就真的喊你小梁了?”
“就是,”梁軍醫笑著把錢江的胳膊挽得更緊了,倆人都不看對方,尷尬地沉默著,幾秒之後,還是梁軍醫打破沉默,對他微笑道:“其實我們根本沒必要神經過敏,我是你的心理保健醫生,我們之間有一點親切的言行都很正常,都是為了、、、、”
“是為了防止我發病,扯羊兒瘋是不是?”錢江自嘲自解,突然一把抓住梁軍醫手腕說:“那我們以後就做個異性兄妹,好朋友,喊我錢大哥嘛?”
梁軍醫看著錢江抓住她手腕的五根有力的指頭,潔白的牙齒咬著下嘴唇,臉上是壓抑不住的喜悅,瞟了一眼餐桌上另外三副沒人的碗筷,假裝生氣地嗔怪道:“大哥就大哥嘛!你把手給人家捏痛了。”
“哦,好好好。”錢江馬上鬆了手笑著端起酒杯正想說什麼,放在碗筷旁邊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的兩眼還盯在梁軍醫有點緋紅的臉蛋上,抓起電話就按了接聽鍵舉到耳邊問哪位?跟他隔一張餐椅坐著的梁軍醫也清楚地聽到了一個婦人的如河東獅吼般的咆哮:“你說我哪位?我的電話你都記不住了嗦?你在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