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熱血沸騰的夏天蔫了,往沙發上一癱說:“那咋辦呢?就看著他們害死那麼多娃娃還繼續逍遙法外,還大權在握嗎?”
“不!”田萬全語氣十分嚴肅地吐出這個字後站了起來,煞有介事地兩手撐腰,在鴛鴦戲水的地毯上來回踱了幾步後又坐下來對夏天說:“要揭開這個蓋子,不然我們就對不起人民,這是一埸鬥爭,是正義與邪惡的較量。但是小夏,鬥爭是一門藝術,是要講策略的。我在事實真相不明朗的時候不方便公開支持你們,主要還是要靠你們自己。你們可以組織起來向上一級反映嘛。”
“你是說組織群眾到省裏上訪?”夏天兩眼一亮,坐直了身子,田萬全立刻擺手道:“我沒有說過,我今天跟你的談話已經違背了組織原則,我是被你感動了才這樣的,你不要出去亂說哈?”
夏天真正被感動了,真誠地保證道:“舅舅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這時候的“舅舅”喊得十分自然。
躲在寢室門背後的焦麗聽了,咬著牙在心裏罵了一句瓜娃子。待夏天走了之後,她從寢室裏出來,伸起指頭在田萬全圓胖的笑臉上戳了一下怒罵道:“你這是支瞎子去逮蛇,他遭蛇咬死了你不管,逮到蛇了吃蛇肉的就是你,你、你就不想一下,那是我男人!”說完後也不管一愣一愣的田萬全想說什麼,把挎包往背上一甩就走了。回到家裏,她見正興奮激動著的夏天並沒有盤問她上哪兒去了,而是眉飛色舞地向她講述要扳倒張正輝,要組織遇難學生家長去省政府上訪、、、、氣得她抱起還提在手裏的挎包就向他砸過去罵道:“你在找死!你咋個那麼幼稚嗬?”
挎包本來不重,而且是砸在夏天堅硬的肩膀上,打得不痛,但是把他打懵懂、也打毛了,因為兩天來堵在心裏的疑惑和氣憤還沒有發泄出來,他此刻就不象平時對焦麗那樣忍耐,而是失去控製地一腳踢開落在地下的挎包罵道:“我找不找死,幼不幼稚有你錘子相幹!”
焦麗傻了,望著高大英俊的夏天臉上那付不買賬的神態,心裏有點象前天晚上一樣害怕了,她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將要一步一步地失去權威,不!焦麗不會容忍這種可能發生的局麵,但她是一個非常善於鬥爭的人,硬的不行,就來軟的。退一步躺在沙發上,兩手在臉上一抹就抹出一把眼淚,抽泣道:“是沒得我相幹,你現在是一鎮之長,大權在握,翅膀硬了,我又比你大兩歲,你當然要嫌我了,嗚!”
她還真的哭出聲了。
這一哭還真把夏天弄得有點愧疚了,他怔了一會兒,把地上的挎包撿起來走過去坐在焦麗身邊說:“我不是那意思,不是那意思。”
老實人到關健時侯就隻會重複也許隻有他自己才能聽懂的話。
但這已經夠了,焦麗見好就收地依偎在他肩上哭訴道:“官場險惡,你不懂,我是擔心你給別人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