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徑深深,一座別致的亭閣矗立在花木深處。鳳冷微靠於廊柱上,仰首望天思緒萬分。
從落日湖回來後琅珂每日都會出去處理事情,早上出門下午回來。這倒也給了藍淩騰出了時間,每日都陪在鳳冷微的身邊。雖然知道暗處有好多的人都在看著他們,但是他們兩個人卻都沒表示在意。而奇怪的是琅珂竟然也絲毫沒有知情生氣的樣子,這也叫鳳冷微感到不解。
但是這些都不是她目前最在意的,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怎樣離開這裏,躍過東原裂穀回到鳳宇。這幾日她的心裏有些小小的不安,總覺得有事要發生。直覺告訴自己應該是鳳宇要出事,但是另一方麵又不斷的安慰自己,但願自己隻是多想了。
藍色的身影出現在幽徑的盡頭,湛藍的眼眸一眼便鎖到了鳳冷微的身上。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慢慢的走到鳳冷微的身邊,溫柔的看著她輕聲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鳳冷微側過頭,看著他洋溢著無限柔情的臉龐,微笑著說道:“我在想我們什麼時候回鳳宇,心裏總是有些不安,我擔心鳳宇可能有大事要發生。”
藍淩聽聞凝眉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在無日的時候,我聽少尊好像說過一句天要助他什麼的。可是那時我滿腦子都是你,也沒有記在心裏。現在想來或許他說的會和鳳宇有些關係!”
鳳冷微一聽,不禁感覺心裏的那股不安越來越重,明淨的眸中也沾染幾分沉重。
藍淩見此伸出手輕撫著她的臉頰,柔聲的說道:“小微,你也不要多想了。或許是我猜測錯了也不一定,你也不要太過於擔心,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離開浩渺。如果能安全的越過東原裂穀你再擔心這些不遲,若是我們根本不能越過,你現在不也是白擔心嗎?”
鳳冷微輕輕的點點頭,說道:“嗯,你說的我都明白,我隻是不放心王姐一個人麵。說好了我會永遠的陪著她的,站在她身後的。可是現在卻留下她一人獨自承擔著一切,我心裏愧疚。”
藍淩輕輕的將她攬到懷中,安慰道:“所以啊,既然擔心她,那我們就趕緊離開這裏,回到她的身後,繼續支持她。”
鳳冷微長歎一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伸手環住他的腰,倚靠在他的肩頭。
風聲傳來,藍淩動了動想要放開鳳冷微。但是靠在他肩頭的鳳冷微輕搖了搖頭,依然環著他的腰身,沒有鬆手的意思。
藍淩明白了她的意思,微笑著攬住她,等待著那人的到來。
金光閃過,滿眼暴怒的琅珂站在他們的身前,冷硬的臉上滿是嗜血前的寒戾。
鳳冷微這時才從藍淩的懷中起身,雙眼無波的和琅珂金色的的眼眸對視著,臉上絲毫沒有被撞破好事該有的窘迫。
琅珂陰沉著臉,終於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藍淩,給你個選擇的機會,是要本王宰了你,還是自己了斷?”
藍淩搖了搖頭,看著鳳冷微溫柔的說道:“好不容易回到她的身邊,我怎麼能去死呢?”
琅珂看到此處,更覺得心頭的火氣迅速的向頭上翻湧。看著鳳冷微那一副毫無愧疚的樣子,他真的想馬上宰了這對狗男女。
琅珂閉了閉眼睛,壓下一點竄起的要殺人的衝動,衝鳳冷微冷聲喝道:“如果你現在過來,本王就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若是不過來,本王就將你們倆全部碎屍萬段!”
鳳冷微聞言垂了垂眼瞼,然後看著琅珂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被他努力壓下的嗜血的暴怒突然間全部向上湧來,金色眸中那抹屬於狼的凶殘暴戾盡現。猛的張開雙臂,那袖袍無風自動,呼呼作響。兩柄金色的鉤從袍中滑下,正好落到琅珂的手中。
隻見他揮起金鉤,帶著強勁的罡風,攻向藍淩。
而藍淩也毫不示弱,就在琅珂起勢的時候,他的手也負到背後。隨著琅珂那金鉤到達麵前之時,一把藍色的長刃破體而出,握在手中,絲毫沒有退縮的飛身迎上。
三柄武器碰撞在一起,自然引發火花四濺,兩人也都被對方強勁的能量震得向後退了半步。
琅珂那要嗜血的金眸緊緊的盯視著藍淩,冷硬的聲音帶著寒戾對藍淩說道:“藍淩,本王今日就讓你嚐嚐何為剝皮挑筋!”
藍淩手執泛著藍光的長刃,語音也泛著寒涼的說道:“打了才會知道最後是誰剝了誰的皮!”
琅珂重重的哼了一聲,執起金鉤飛身而上,襲向藍淩。同一時間,藍淩也倒提長刃飛身迎上。
一藍一金兩個身影從亭閣打到半空中,你來我往招招強勁,毫不留情。
地麵上的鳳冷微仰首看著纏鬥的兩人,麵色平靜。但是此時她的心裏卻波瀾萬狀,她最不想看見的就是最後以這個方法離開,可是以琅珂的脾性卻隻有這一個選擇。
雖然他的人看上去冷硬霸道,其實內心對於情感之事卻最是單純。連日來,琅珂無意間透出的點點柔情,她銘記心中。雖然她對他也十分的有好感,但是卻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本為一地之主,哪裏肯和別人共同擁有她,到時定會走極端,非得打得天翻地覆。再來,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更不能在這裏和他兒女情長。所以她寧願以最激烈的方式離開,然後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