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抬起頭,茫然的看向她。
“我們中間出現了叛徒。”雪舞的一字一句的沉重的打擊了每個人的心,都在想是誰在這種條件下還會出賣自己的主家。無論是工錢還是福利,任是家大業大的府院有些也是比不上他們的待遇的,而且還不用一天提心吊膽的擔心得罪了主子被打被罰。
“不知哪個被豬油蒙了心,竟然敢背叛我們‘雪之痕’,你還有心嗎?雪舞姑娘對我們的大恩大德,即使是下半輩子做牛做馬還嫌還不過來,怎麼能這麼幹呢!”一個長相伶俐的小廝義憤填膺的說道。
其他人也是紛紛的點頭道。
這時,坐著的人再也忍不住了,隻見一個壯實又一臉憨厚的男子說著就跪下了。“雪舞姑娘,是我,我不該將新菜品的配方告訴迎賓樓的朱掌櫃,他說,如果我告訴他一個菜,他就給我二兩銀子。所以,我一時貪念,就把我們這裏的新菜品全部都告訴了他,您要打要罰,我都甘願接受。”說完,就一個接一個的響頭磕著。
“你這個沒良心的混蛋,豬狗不如的東西,你怎麼能這麼對待雪舞姑娘。”一個大一點的丫鬟,說著就朝他身上打去。“看著你老老實實的,竟然也是這種人……”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的唾棄他。隻見另外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連忙護住這個被打的人,“不是他,是我,我母親患了癆病,吃不起藥,這次眼看就要不行了。可是剛發放了以前欠的工錢,根本就不夠看病,所以我自己寫了菜譜賣與了那朱掌櫃的,一共換了二十兩,我花了十一兩請大夫和伺候的老媽子,剩下的我還沒有花,我全部上交您別罰大牛哥。”說完也是一個響頭磕下去。
這下,就沒法子再發威了,雖然是觸犯了原則,但是確實把人逼到了這個份上,也許對雪舞來說這不過是侵犯了她的專利,但是對於那少年來說,卻是救命的用的。
“雪舞姑娘,我知道他在記菜譜,但是也沒有製止他,我也有錯,請一起責罰我吧。”大廚也跪下來,主動承認錯誤。
到這裏,哪裏還能讓他們再磕下去,那少年身子看起來也羸弱,恐怕是長時間營養不良的。
“都給我停下來。”雪舞一聲喝到。
“還不快停下來,雪舞都說不用磕頭了。”彩衣雖然看慣了世態炎涼,心下的善良本性卻依然,說著就去扶起那少年和那壯漢。
“我們遇見了,這就是緣分,這裏就是大家的家,可是背叛自己的家,無論因為什麼原因都是不允許出現的。”雪舞頓了頓,瞟了一眼那三人。“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首先想的應該是跟自己的家人商量,怎麼能去外人那裏接受利益交換呢?就像是,你需要用錢,也不問家裏要,就要偷了家裏的東西出去當掉換錢,這樣的行為你們自己感覺對嗎?既然我們都是一家人,那麼有了問題,首先是找我商量,我一定會優先為你們考慮,難道我還能眼巴巴的看著你們的家人受苦不成?”雪舞說道這裏,下麵坐著的人都開始眼眶紅潤,21世紀都講究人性化管理,在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人哪裏受過這樣的關懷,一番話倒讓他們死心塌地。而那三人卻開始赧然,尤其是那少年。他的頭上已經烏青破皮,卻好像沒有一絲痛,狠狠的低著頭。
雪舞看著這效果達到了:“所以以後,要是再有人出現類似這種背棄我們這個家的人,這裏就再也容不得你了。我們以此字據為證,大家在自己的名字下按上手印。叫到誰,誰前麵來按手印。這次的事情,你們固然有錯,但是已然賣了,就你那幾兩銀子還能補償我什麼?還是留著給你娘治病吧。”
會議結束,柳毅輝去整理契約。雪舞托小廝給他們兩個送去了傷藥。
“雪舞心軟的很啊!”彩衣滿意的看到這個結局。
“彩衣姐還不是更心軟,都跑去扶了人家起來。”雪舞揶揄。
“我這是不忍心看那清秀的小子受傷。”彩衣故意裝出來一副憐香惜玉的樣子。
“回頭,把那個少年送到賬房那學習吧,那個老賬房歲數有些大了,正好需要接班人。廚房那兒回頭,再招個學徒吧。”雪舞跟彩衣說完,彩衣一一讚同,說著就去找柳毅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