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家後,客廳裏也已經彌漫著從廚房飄散出來的菜香,我瞬間覺得,自己還是幸福的,至少我的父母都還健在,我可以吃到他們的手藝,穿著母親所織的毛衣。也許這就是我苦苦追尋另一半,然後一起踏實下來的原因。
凡柔見老媽忙不過來,換上圍裙去廚房裏幫廚,而我留在了客廳陪著老爸看足球比賽。
“你今年是26了吧”
“嗯”
“有對象嗎”
“暫時沒有”
“那就趕緊找一個,你媽剛才又向我嘮叨起”
“老爸,你不覺得這時候結婚太早了嗎?”
“隻叫你談戀愛,又沒叫你結婚”
“可這………..不是一回事嗎”
“你也分得清一回事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隔壁的阿東,這會兒都讓她爸媽抱上孫子了”
“我不想太早結婚,還不是想為你和媽減少負擔嗎?”
“我不管,今年年底前,你必須給我帶一個來,我受不了你媽的嘴,我叫你媽直接問你,她又怕擔心加重你的負擔,反正今年你必須給帶一個來,讓你媽看看。”老爸帶著一絲怒氣說道。
我明白,這是他兩老的良苦用心,也明白在他們年代的思想裏,認為一個20大幾的小夥子要先成了家,因為有了家就能安定下來。於是我帶著妥協回道:“行,年底給您倆帶回來一個。”
可現在產生了一個問題,我這麼信誓旦旦地給他倆保證,信心又是從何而來。我目前連自己的生活都搞定不了,又何從去談及其他。
吃完飯後,老爸外出散去,而老媽則在家為我和凡柔準備家鄉的特色美食。而我倆,也將在明早要返回杭州開始上班。
…………
五一的假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原本高速將近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我們卻用了3個小時,在下高速的那一刻,我頓時覺得自己輕鬆了許多。
我回到屋子,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窗戶邊的那盆鬱金香也正沐浴著正午的陽光。而旁邊的紙盒裏卻裝著蘇宛送我的那把吉他。我搬起一把椅子走過去,我想撫摸撫摸這個陪伴我傷心痛苦的東西,然而它在我心裏又不是一個東西,它應該是我的一位不說話的老朋友,聽我傾訴,聽我唱歌。
可是,現在他的主人已經回來了。
我撫摸著吉他的每一處角落,他們讓我感到熟悉,踏實。我又想起當初自己如何紙醉金迷的那兩年,如果沒有她送我的這把吉他,我該如何,或者,吉他不小心被我弄丟了,那又該怎樣?
我並沒有唱歌,而是沉迷在吉他的柔情裏。而此時我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這是一個杭州歸屬地的電話,但我卻因此納悶,因為杭州的朋友,我基本都有的。
“喂,卜一”
“是我”
聽見蘇宛的聲音,我瞬間恍然大悟,蘇宛她已經回國了,她自己會辦一張杭州的電話卡。
“哦………是你啊,怎麼,有事?”
“你現在有空嗎”
“有空”
“你能來一下老地方嗎?”
如果蘇宛不提及這個老地方,我或許會隨著時間流逝而忘掉,我不知道現在的青園橋是何種變化,分開後我也沒有再去那個地方看上一看,因為那曾是我和蘇宛每晚下班之後,熱情相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