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公主知道靖王心裏記恨自己,隻當沒聽見他的奚落,依舊笑眯眯的與太後說話:“太後,禮物您收著,睡覺時放在枕邊益氣寧神。”
東太後道:“你有心了。”
瀾公主道:“兩位太後喜歡就好,孫兒想去看望彥哥哥,就先退下。”
西太後軟聲道:“別去,一會有的是機會讓你看,現在還是隨本宮一同出去麵見群臣吧。”
說著便站起身來:“東太後,咱們也該出去了。”
瀾公主立馬主動攙扶著西太後的手臂,乖巧的偎在她身邊,視若無睹的從靖王身邊路過。
靖王的挑釁沒有得到回應,隻能冷冷的哼一聲,也領著禦家人隨同出門。
一行人在簇擁下浩浩蕩蕩來到漪瀾殿,殿門外就聞到內裏的酒香四溢,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踏入裝潢一新的殿內,群臣們熱熱鬧鬧的圍坐在一起說話喝酒,見到太後等人,紛紛起身行禮,恭賀之聲此起彼伏。
瀾公主趁著太後與眾人應酬之時又回到芸妃身邊,緊緊挽住芸妃的胳膊,悄悄環顧四周。
今日到場的人數不少,目測比平日裏早朝的時候還要多,朝中官吏大多協同家眷,遠道而來的宗政薇極其下屬也在場。他們坐在客位上,顯得非常安靜,瀾公主的目光掃去時恰與宗政薇四目相接,瀾公主麵不改色的打量著她,她也虎視眈眈的看著瀾公主,兩個人都互不相讓的盯著對方。
芸妃跟瀾公主說話,瀾公主也沒理會,芸妃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帝皇的人竟還沒走?”
帝皇的人原本擬定一個月之後回國,但是兩位太後自掏腰包將今年進貢的銀兩提前補齊,按理他們拿到足夠的貢品,也能提前走了,但是不知為何,他們一直留在帝都沒有離去。瀾公主近來未關注他們,也不知中個緣由,譏笑道:“她哪舍得走,想要的還沒到手呢。”
芸妃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跟她積怨很深啊?”
瀾公主撇了撇嘴:“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怎麼還在這裏,不去前麵坐?”
大殿內最前的席位是高堂之座,燙金的紅木椅,極是大氣。
長孫丞相和長孫夫人並肩坐著,兩人滿麵紅光,樂的合不攏嘴。另外還空了兩個位,瀾公主想當然的以為這是芸妃的座位。
“那不是我的位置。”芸妃拉著瀾公主往後頭去尋座位。
瀾公主愣了一下,等兩位太後坐上去她才明白,彥哥哥的高堂是太後,而非生母。若是皇上和皇上在,這高堂之位就非他們莫屬,他們不在,這位置就是太後來,怎麼也輪不到芸妃。
一直注意著她們母女動向的禦風忽然拉住瀾公主的衣袖:“公主,我那位置靠前,你與芸妃過來坐吧。”
他伸手指向最前麵的一方矮桌,邊上還有幾個熟麵孔,都是禦家人。
瀾公主想著坐在那兒等會能讓彥哥哥看見,便點點頭。
母女一落座,她就湊到芸妃耳邊:“芸娘娘,等我大婚的時候,高堂的位置一定讓你坐。”
芸妃張著大手捏她粉雕玉琢的臉,眼裏有依稀的笑:“你還有機會讓我坐高堂之位?”
瀾公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當然!”
禦風不聲不響的坐在她們後側方,眸光若有若無的掃過瀾公主,眉梢微微蹙起,終是什麼也沒說。
……夫妻之實……
他忽然有些煩躁不安,胡亂抓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酒,喝的太猛,嗆的咳嗽起來。
瀾公主忙回頭來,關切道:“禦風,還好嗎?”
禦風一口酒嗆到了氣管,臉都漲紅了,擺擺手示意自己無恙,卻一個勁的咳嗽不止。
瀾公主便伸手來給他撫背順氣,輕聲叮嚀:“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