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琴聲戛然而止。“任師兄,你來了。”少女回過頭來,一張吹、彈可破,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的俏麵出現在任笑天等人的眼前。師兄?任笑天顧不上欣賞少女的美麗,卻被少女的稱呼給分散了心神。師兄!我什麼時間做過別人的師兄,又什麼時間有了這麼一個天仙一般的師妹?
“師兄......嗬嗬,天哥,給我老實交來,什麼時間有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師妹?”趙長思那不合時宜的笑聲,打破了眼前的寧靜。他這家夥就是這麼一個慫人,也不管是到了什麼地方,是為了什麼事情而來,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傻笑起來。
任笑天怎麼會聽不出趙長思話中的調侃之意,隻是自己確實沒有這樣一個師妹,哪兒會給應承下來。當下又氣又急的斥責說:“長思,你還不相信我的為人嘛!”
聽得任笑天這一作惱,趙長思也不敢再加撩、撥,立即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乖巧地站到了一旁。隻是那用手捂住嘴巴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在大笑不已。那少女一看此情景,立即以手掩麵,作出一副泫然淚下的樣子,口中還悲泣道:“任師兄,難道你真的不認我這個小師妹嗎?”
人世間,要說能讓任笑天害怕的事情,那就是女人的淚水與幽怨。當初,為了沒能參加趙長思的婚禮,易芷寒在電話中大發嬌嗔,急得任笑天連連打招呼,並且把易芷寒帶著去了李教授的家,也讓易芷寒成了李教授的關門弟子。
再後來,又因為吳啟明夫婦出手,收易芷寒為幹女兒,從而將自己與易芷寒的戀情正式公布於眾。為了這事,打翻了水素琴的醋壇子,一連幾天,任笑天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急著讓劉丹丹出謀劃策。
此時,他一看到那美少女如此這樣,當即慌了手腳,連忙雙手亂揮道:“姑娘,姑娘,別哭,別哭,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看到任笑天慌得這個樣子,一旁的向子良翻了一下白眼。這孩子就是心軟,聽到人家要哭就慌成了這麼一個樣子。平時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沒有看到那女孩子的臉上沒有一點淚水呢?
遲尚義對這些小孩子的把戲,也是一看就知道其中的端倪。隻當是看小兒孫之間的嬉戲,嘿嘿的笑著。還好,這個時間不算長。就在任笑天手足無措的時候,道觀方向傳來了一聲清朗的呼喚:“萍兒,你又在淘氣啦,還不快把客人給我招呼過來。”
聽到呼喊,那美少女跺了一下腳,口中嗔怪道:“真掃興,師祖一點也不好玩。”話一說完,這美少女朝著任笑天扮了一個鬼臉,口中嬌笑道:“跟我來吧,傻師兄。”
聽到這聲‘傻師兄’,任笑天隻覺腦海中猛一格楞,仿佛想到了什麼。再瞧著手挾古琴飄然而去,隻留下一串銀鈴般笑聲的少女背影,口中突然冒出了一句:“是他,是那個小師弟。”
這個讓任笑天手足無措的美少女,確實就是那個陪玄玄道人去海濱為任笑天治傷的小道童林誌萍。林誌萍本是一個身患重病,而被父母給遺棄的嬰兒。正好碰上遊曆塵世的玄玄道人,巧巧地救了她一命。從那以後,就當作是小孫女收在了身旁。
隻是在出外遊曆時,為了避免遊蕩子的騷擾,這才女扮男裝,多作小道童裝扮。就憑這一招,也曾哄過了不少人的眼睛。別說是當時躺在病榻上的任笑天,就連閱人無數的老特務,一時之間也沒有看得出來。
聽到玄玄道人這麼一解釋,大家方才釋然。盡管這樣,林誌萍還是大發嬌嗔,不依不饒地找著任笑天的麻煩。說是枉費自己那麼關顧師兄,卻沒有想得師兄根本記不得自己。對於這樣的無妄之災,任笑天隻好連連賠禮道歉。誰讓自己收過人家的恩惠哩。當初那本《修真入門》可是幫了自己不少的忙。
對於眼前的這一切,玄玄道人手捋自己那五柳長須,視而不見,笑而不問,隻當是看著自己家的一對小兒女在嬉笑一般。其他的人,當然更不會介入。唯有趙長思拉著那蘇小明,追在一旁看熱鬧。
對於任笑天一行人的來意,玄玄道人和白世清早就知道,當然用不著再多加細說。白世清並沒有真的入道,隻是隱居在九華山中修道而已。所以,想要出山也沒有多大妨礙,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小天,陪我坐上一會兒。”吃完晚飯之後,玄玄道人招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