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心急,隻要能把兩個孩子給救回來,你們也能見到公婆的,差不了這麼幾天時間。”任四海的話,頓時就讓水素琴和劉丹丹鬧了一個大紅臉。
遲尚義和於靜荷到海濱的消息,早就是不翼而飛,傳到了四麵八方。在各方所引起的震動,也是讓人難以置信。
黃海是國際大都市,每年的外貿生意都是一個駭人聽聞的數字。隻要稍許掉下一根汗毛來,都能讓海濱這麼一個經濟欠發達城市吃個飽。昨天晚上,黃海外貿公司的總經理譚西寧一到海濱,就立即驚動了海濱市的官員。
得知譚西寧屈尊俯就到了海濱市,作為市長的陳中祥哪能不熱情接待。如果能就此拉上了關係,海濱的外貿生意也就能借雞生蛋,踏上了快車道。
譚西寧剛與於靜荷等人分手,陳中祥就帶著一幫手下迎了上來。隻是他在接待的時候,卻總是有點心不在焉。陳中祥一直就在心中盤算,能讓譚西寧這種大人物也要陪伴而來的於靜荷,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呢?
在這之前的年代裏,人們隻要提到海外關係,那可是談虎色變,誰也不敢承認。否則的話,那可是說不清的麻煩。不但是要連篇累牘的寫思想彙報,而且會禍延子孫後代,在招生、當兵、就業等問題上都會碰上障礙。
眼前已經到了‘一切向錢看’的年代,人們的想法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凡是有海外關係的人,走出家門以後都會被人高看一眼,都能趾高氣揚的得瑟一番。因為這些吃過洋麵包的人,都是一些有錢人啊。
哪怕其中有些人,在國外也隻是一個普通的打工者,也還是這樣的得瑟。沒辦法的事,那時華夏的老百姓實在是太窮了一點。人窮誌短,馬瘦毛長,吃不飽肚皮的情況下,人的腰板也是挺不直的。
記得從寶島回來的一些老兵,隻是帶了幾隻金戒指回到家鄉,就已經造成了轟動。到了日後才知道,那也是一些窮困潦倒的人。由於這樣的原因,於靜荷和她的‘興邦公司’,就成了今天飯桌上的主要話題。從黃海外貿公司的譚西寧一行人,是想弄清任笑天與於靜荷之間的關係,好為今後與‘興邦公司’的合作打好基礎。
假如這個年輕的任區長,真的與於靜荷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哪怕花費一點功夫,把任笑天給調到自己的外貿公司去,也是一件合算的事情。自己的外貿公司是廳局級的單位,安排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官員,根本算不上是什麼大的難事。
“陳市長,謝謝你對我們的熱情款待。來,幹上一杯。”譚西寧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主動發起了進攻。海濱這方麵參加陪客的人,心情要複雜得多,嫉妒、眼紅和羨慕,各種想法的人都有。假如這個於總經理是自己的親屬,那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至少是在人生‘錢’途上,要少奮鬥一半的時光。
聽著別人的議論,作為主人的陳中祥卻是很少說話。他在內心之中暗自思忖著,興邦公司是一個國際級的財團,於靜荷這樣的人物與任笑天扯上了關係,那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自己跟在簡寧奇和李震民這些人後麵給任笑天後麵挖坑,下套子,這是瞞不過人的事情。如果傳了出去,任笑天還能不把自己恨出一個洞來。陳中祥越想越悔,恨自己不應該輕舉妄動,跟在簡寧奇後麵豎下了這麼一個有著龐大經濟實力的敵人。
他顧不上與客人譚西寧寒暄,而是默默地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喝下了一杯杯不知是什麼滋味的酒。說到底,陳中祥是一個首鼠兩端的小人。他既想攀附簡寧奇,實現仕途上的騰飛,又不願放棄對‘興邦公司’的某些幻想。唯有這樣,他才會感覺到無所適從,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突然看到譚西寧主動敬酒,也隻得趕忙應付說:“譚總,你客氣啦。要說感謝,應該是我們要感謝你哦,舍得降臨我們這個小城市來。我們海濱的外貿,今後還要多多仰仗你的扶持哩。”
“陳市長,你這說的是哪兒的話耶。要說仰仗,應該是我譚某人要仰仗你們才對。你們有了‘興邦公司’這棵大樹,還用得著操心那點外貿指標嘛,嗬嗬......到了時間,能讓那個任區長幫我說上幾句好話,我譚某人就感激不盡咯。”
聽到譚西寧如此說話,陳中祥的心情更是沉重了幾分。老天爺呀,你怎麼給我找了這麼一個大麻煩哩。不行,明天我一定得找簡家公子好好聊上一聊,探上一個究竟,再決定日後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