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嗬,是嗬,人坐久了之後,就是要注意舒筋活血才對。”管秘書一臉的笑意,轉過了身體,和水主任走了一個肩並肩。兩個人邊走邊聊,隨意的說笑著,悠閑自在得很。走了一會,就在一處可以了望遠方風景的拐角處站了下來。
“水主任,聽說你的女兒在海濱那兒當區紀委書記?”管秘書又拋出了新的話題。這位軍人姓水,職務又是主任,再加上他的軍銜,有了這麼幾點做參考,其身份也就躍然而出。如果讓任笑天來分析,眼睛都不用眨上一下,就能說出此人是水姐姐的父親、小海的外公、總政副主任水彤。
說起來,水彤也是大權在握的軍中要員。論起軍中座次,除了那幾位大佬以外,也算得上是一個人物。放在平時,他和年輕人說話時,完全可以隨意瀟灑,信馬由韁,用不著多加思索。此時卻是芒刺在背,越說越心驚。
對方隻是一個秘書,怎麼會讓一個軍方要員如此緊張?如此困窘不安?隻困為對方的背後,是一個姓簡的家族,那可是讓人不可小視的存在。如果要想要在仕途上更進一步,攀上此人無疑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對於送上門來的親近,水彤並沒有大喜過望的感覺。塞翁失馬,安知禍福?軍方大員很少和政界要員親近,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誰也不會願意給自己招來麻煩,引起高層核心的忌諱。
讓水彤緊張的原因,不知眼前這個管秘書為何找上了自己?如果是為權力爭奪的事情,那可不是什麼好事。軍人不幹政,這些常識大家都清楚。照理說,那位簡常委是不會不知道這些常識。既然如此,又為什麼會這樣做呢?
水彤在自己腦海之中,認真揣測著對方接近自己的來意。既然是選擇在大眾場合,讓秘書與自己搭腔,應該不會是什麼隱匿的事,可自己與這位簡常委素無交往呀。聽到管秘書提到了自己的女兒,水彤不覺眼前一亮,原來這才是對方接近自己的目的。簡常委的兒子簡寧奇去海濱鍍金的事,在京城不是什麼秘密的事。
水彤雖然不會去刻意關心這些事,但因為涉及到海濱的事,才稍許留意了一下。權貴子弟到基層鍍金的事,也沒有什麼好奇怪。讓他感覺到詫異的原因,是想不通簡家子弟為什麼會選擇了海濱那麼一個窮地方?
為了女兒的事,而來接近自己這麼一個做父親的人,這中間會有什麼貓膩呢?想要聯姻,水彤沒等想完就直接搖了頭。雖說自己的女兒在守寡,簡家的兒子也未婚,這中間不存在任何一點可能性。
畢竟,自己的女兒是嫁過人的人。簡家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那可是讓人不可仰視的家族。要想把女兒嫁進簡家之門的高官貴族,那可是如同過江之鯽一樣的多,怎麼可能會輪到自家的女兒呢?
“簡少也去了海濱鍛煉,首長希望兩家的孩子攜手並肩,在海濱好好做上一番事業。”管秘書完成了傳遞作息的任務,揮了一下手,告別離去。
水彤的腦海之中卻是翻騰開了,不對呀,簡家子弟是常務副市長,是我家女兒的上級,有什麼需要素琴那丫頭幫忙的事情呢?莫非,莫非是為了任家那孩子?水彤的思索之中突然跳出了一條信息。
小海被打的事情,水彤當然不會不清楚。那個仗義出手,救了自己外孫的任笑天,水彤也必須要了解清楚。他雖然沒有想到會發生姐弟戀的事情,但也知道了任家的一些事。當年任興邦遭人嫉妒,落得一個死於非命的下場。這些事情雖然被當作是禁忌,不準私下傳說。事情發生的時候,水彤的地位還不夠高,還不夠資格打聽這些事。
隻是因為老戰友吳啟明的原因,才會得知老特務向子良的事情。後來,隨著地位的不斷攀升,才會逐步接觸到一些內情。特別是擔任總政副主任之後,由於當年認定任興邦的一些罪名,也涉及到了軍中,更是讓水彤知道了不少內情。
噢 ,看來是簡家要在海濱與任家的後代展開較量。水彤的思維豁然開朗,一下子就想通了管秘書找自己的目的。簡家的人是在給自己打招呼,讓自己的女兒不要介入簡、任兩家的衝突。
嗨,自己這樣的家庭,有這個必要嗎?自己的女兒怎麼會介入到雙方的衝突之中?又怎麼能左右得了雙方衝突的局勢?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