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謝長華家中的這筆錢,劉唯一也很清楚與案情無關。他要堅持帶回去的原因,就是想看到昔日的局長夫人,為了取回這筆錢在自己麵前卑躬屈膝的樣子。
在場的紀檢人員,當然也知道他這個德行。隻因為劉唯一是領導,誰也不好說什麼。彭書記則是根本不知情,平時的具體工作都是交給手下的人去處理,哪兒還會去管這些枝微末節的小事。
此時,劉唯一被任笑天說到了自己的隱秘之處,惱羞成怒道:“任笑天,我就這麼做了,你還能怎麼樣?告訴你,做人還是小心一點好。說不定什麼時候碰到磚頭什麼的,也會有栽到我們紀委的這一天哩!”
“劉主任,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剛才這段話,視作為對我的威脅?如果是威脅,那我倒要爭上一個水落石出才行。”任笑天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都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嘍,還會怕什麼威脅嗎?
站在他旁邊的小丁和小郭,已經感覺到了任笑天身上傳來的一陣陣寒氣。乖乖弄的個東,原來這個總是笑容滿麵的任所長,發起火來也蠻嚇人的喲。這種寒氣,能把人凍得直打哆嗦。
劉唯一的話已經說到了極處,想退也退不下來。當下,他臉上的肌肉扭動了幾下以後,將頸項脖子一硬,蠻橫地說道:“是威脅又怎麼啦?任笑天,我可告訴你,這是我們紀委的地盤,什麼時候會輪到你一個外人說話!”
他將手抄在背後,來回走了幾步後說道:“告訴你,老子就是天,就是地。不管是多大的幹部,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別說你區區一個小所長,再大的官員在老子麵前也都是一坨狗屎。”
任笑天雙眉一豎,老子連大名鼎鼎的‘皮老虎’都不鳥,還會在乎你這麼一個小主任嗎?如果不能把你給鎮住,水姐姐的位置也坐不穩。想到這兒,任笑天就準備大幹一場。
任笑天已經打定主意,既然這個劉唯一如此不識相,自己也不介意好好地教訓他一番。再說,這邊的衝突也算是有了一會,水姐姐都沒有吭聲,說明是要借自己之手,來殺一下這家夥的威風。
水素琴確實是這麼想的。自從自己提拔之後,劉唯一就是跳得最歡的人。這一次的案件找不到贓款,本來也沒有多大的事。就是這個家夥到處煽風點火,才把事情鬧得有點下不了台。
昨天下午,這家夥又跳了出來,對小天進行嘲笑指責。被自己收拾了一下,還不能接受教訓,今天又正麵跳了出來。既然是這樣,那就讓小天好好地教訓他一下。
水素琴對任笑天的戰鬥力,有著足夠的信任。這家夥說到天文地理的時候,那是無所不知。談到邪門歪道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比別人差。因此,當這邊的戰火點燃之後,她不但沒有當消防隊員,反而一聲不吭的進了屋子裏,去安慰起了那個於小鳳。
姐弟同心,其利斷金。姐弟二人算是想到了一處,打算借此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劉唯一。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任笑天準備反擊時,身後傳來了說話聲:“劉唯一,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給我說說看,這是不是一個紀檢人員應有的素質!”
劉唯一本來還想反駁,可一看到說話的人是彭書記,他立即就象烏龜一樣把腦袋縮了進去。再一看到和彭書記一起來的人,他的臉色就象霜打的茄子,全變了顏色。
本來,發現第二隻鐵皮箱子的時候,彭書記也是在場親眼目睹。隻是後來因為市紀委書記薑臻生到了區紀委,要聽有關謝長華案件的彙報,這才匆忙趕了回去。
薑臻生聽了彭書記的彙報以後,也是興趣大漲,提出要到發現贓款的現場親眼看一看。當然,薑臻生也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想直接觀察一下任笑天。看一看這個總是被人提起的派出所長,究竟有些什麼過人之處。
劉唯一看到市紀委的領導到了場,心中怎麼能夠不後悔?自己在領導麵前裝孫子,裝了這麼多年。今天也是一時興起,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任笑天。卻沒有想得到,竟然會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這個時候,他反而有點抱怨水素琴。如果她還象昨天那般的發飆,自己也就會見好就收,不至於說得這麼露骨。
完了,完了,全完了。自己在領導心中的形象,算是一落千丈。這個時候,劉唯一把全部的怨恨都集中到了任笑天的身上。不是這個家夥出來攪局,自己怎麼會摔這麼大一個跟頭!